记得他俩分分合合到底多少次了。
只是这一次,到底不同。
以前她分,不过是不爱罢了,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所以想踹就踹,就连复合都没太多节操。
现在她分,却是伤了心的。
这一次,他该怎么哄好她。
洛川程对自己没什么信心了。
以前她压根不走心,分分合合都比较随意。
如今走了心,被伤到了,这样的情境,洛川程从没遇到过,没有丝毫经验。
而且洛川程真的觉得挺累的,每次都这样,屁大点的事儿就把他给甩了,如今好不容易在一起,年纪也不小了,也深爱着彼此,甚至上次说好绝不提那俩字的,但一到关键时候她的选择从来都是抛弃他。
但他还是要去哄好她。
她是他的不愿错过。
以前她不爱,他都舍不得放开她,如今她好不容易爱上,又那么宠她,他如何舍得放手。
一时间,站在门口和站在客厅的两人四目相对,狠狠安静了好几秒。
是甘愿先开的口,她脸上挂着恬静淡然的笑容,她声音清淡地说:“行李箱就在玄关处,你的东西都在里边,把我家里的钥匙留下,带着你的东西滚吧!”
来了……
没提分手,却跟分手差不多。
但这场景,到底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甘愿跟他分手,都超凶的,甘愿这人看着淡漠温和,但脾气特别暴躁,她有一定程度的暴力倾向,她会打他的那种。
像现在这样稀松平常,大出洛川程预料。
洛川程心底特别痛苦、无奈、迷茫,他被自己亲妈设计了,再加上过去那点破事,他特别窝火,其实这时候甘愿要是稍微信任他以下对他示下好他绝对命都是她的。
但甘愿,显然不是那种人。
她跟你甜蜜的时候能把你惯死,但是折磨你的时候你真的会被虐死。
现在,显然就是后者。
洛川程心底特别不好受,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脱了鞋,进屋。
甘愿看着他踩在她拖干净的地板上,眉头皱紧,心底隐忍着无数的怒火。
那是她拖了五遍的地板,好不容易干净了,现在又被他弄脏了。
是的。
脏。
洛川程这人,让她觉得很脏。
洛川程来到客厅,站在甘愿身边,也没敢碰他,这时候他触碰她绝对能让她炸毛,虽然他很想抱抱她,他直接开门见山地道:“这事儿,我能解释得清的。”
甘愿漫不经心地笑道:“你解释啊!”
洛川程瞧见甘愿那样满不在乎的模样,愈发的窝火,但还是决定把这事儿澄清,然后再朝着她发火,他也不嬉皮笑脸了,冷着一张立体深刻的面庞,道:“这事儿还是怪你。”
甘愿嗤笑一声。
洛川程不待见这样的甘愿,却只能说:“我欠安雅一条命。”
甘愿唇角掠过一丝讥诮,她笑得痞极了:“欠了一条命,你怎么不赔命啊,肉偿有用吗?”
洛川程就知道这次甘愿会弄死她,他想过甘愿会打她一顿,却没想到,甘愿竟是一副阴阳怪气又笑嘻嘻的样子。
可说真的,这比甘愿抽她一顿更让他难受。
因为,她一个字都不信了。
但纵算她不信,洛川程也只能解释:“八年前,你把我甩了之后,我挺颓废的,那时候,卓烨,还记得这人么,我一个哥们,安雅的男朋友,就是那个每次出去玩都喜欢钻到深山老林,甚至去无人区的那个。”
提到卓烨,洛川程去看甘愿,发现她并不陌生,便接着道:“我不挺颓废的么,卓烨便劝我出去玩散散心,然后我俩一起徒步川藏线。碰到大暴雨,之后泥石流,他把我救出来了,他死在那里了。”
甘愿这才抬眸看他。
洛川程垂下眼睫,提及那段过去,狭长双眸一闪而逝的痛苦,但他仍是接着道:“安雅这人,我也挺恶心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她追过我,没成功,就去追了卓烨,我回来之后,安雅怀孕了,还把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女孩,叫卓迩,先天性心脏病,但以前年纪小,心脏没长全,无法动手术。初五那天,我本来打算飞杭州,安雅突然打电话告诉我卓迩她突发心脏病,我只好改飞北京,然后就是你看到的那些新闻,她突然扑我怀里,我一直在躲,但外边是她跟我妈安排好的狗仔,就拍到了那些画面。”
略一停顿,洛川程又道:“卓迩那天压根没问题,但新闻却已经是全网都是了,我没处理好这事儿不敢来见你,就回去找我妈谈这事儿,和她吵了几天,然后昨天,卓迩真的突发心脏病,我去了她家一趟,又被拍了。卓迩已经被送到医院紧急做了手术,今天下午才出的重症监护室。确定她没事了,我就……过来了。”
甘愿听到这番话,脑海里乱糟糟的。
想信,却又……不敢信。
心底对他的信任经过昨夜已经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