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着。
陆致箍住她的身体。
旁边跪着的侍卫忍不住好奇,偷偷地瞄了一眼,正好与王爷的视线对上。
红中泛蓝的目光阴凉至极,如冰刀刮到了侍卫身上。侍卫全身冷硬硬地疼,背脊战栗,毛骨悚然地低伏着。
而后王爷怀中的那女子就没了声音。侍卫余光瞥到王爷将那女子拦腰抱起,从大门离开。
侍卫卸下大大的一口气。刚刚王爷那模样,比以前还要瘆人哪。
陆致给颜迟盖上被子。盖上被子后,他坐到床边,轻抚着她的脸颊。
“朱朱。”他转了转食指上的银色戒指,然后取下来,把戒指戴到了她的食指上。
然而才给她戴上,他又像是后悔了,又把戒指取出来,重新戴到他手上。
“朱朱……”他一遍又一遍地轻吻着她的手指。她手腕上的珠子落入他的视野。
他凝视着珠子许久,然后把珠子从她手腕上解开。
————
夜幕降临,天际被黑暗笼罩住,白日里的热气到了晚上几乎已全部抽去,只剩下几丝残留的余热,也被萦绕起来的凉气冲散了。
“少爷,咱回去吧?”阿福对着少爷道。
少爷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灯火散落在他身后,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今日一大早少爷就到了小偏门这里,也不说要做什么。端来膳食也不用。就这么从早上站到了现在。
天都黑了一个多时辰了。
少爷难道还要在这儿站一晚上?阿福琢磨着是不是要告诉老爷和夫人。
还是不要了。
不然少爷到时候怪他多管闲事就不好了。他还是陪少爷站着吧。
江修玺看着小门外。
黑黢黢的青石路上没有一个人。
良久后,他抬头望天。
天上没有一颗星,月亮也没有。整个天空就像一张巨大的血盆大口,将所有光亮都吞噬进去,只剩下黑暗。
复又垂下头,依然盯向小门外。
一夜过去。
阿福打了个喷嚏,把衣服上的寒气弹掉。
天将亮了。
他赶紧从墙边起来,看见少爷还站在那里不动。
“少爷,您该回去休息休息了。”
少爷眼底青黑,嘴唇发白。仍旧置若罔闻,似乎要一直看着小门外。
“咕咕咕咕!”
鸡鸣从远处传来。
尖利的鸣叫插进江修玺的耳朵里。他的指节捏得直响。
“你骗我,说好的不骗我的。”他看着空荡荡的青石路,嘴唇由白泛紫。
“少爷您说什么?”阿福来到跟前。
“我就不该相信你。”
阿福啊了一声,明白过来少爷不是在与他说话后,就缄住了口。
江修玺松开拳头,再看了一眼外面后,转身离开。
“诶,少爷,等等阿福!”
————
颜迟昏昏蒙蒙地半眯着眼,她靠在床上,还没怎么睡醒。
昨日里她怎么睡着的,她记不得了,只知道她抱着陆致流泪,然后就感觉很累,后面就没记忆了。
今早还没起来就只觉鼻子上痒痒的。
是陆致在舔她。
她看到陆致时,就像一巴掌甩过去,然而触上他亮亮的瞳仁,她的心又软化下去。
这样的矛盾让她有些痛苦。
她下床,出了屋外。
屋外没有侍卫守着,只有一个青染。陆致竟然把侍卫给撤了。
青染见她出来了,立即道:“你醒了,稍稍等一等,我给你打水去。”
颜迟点头。
洗漱完毕后。青染正要出去时,却听见颜迟道:“小染。”
“你……”青染惊惶地瞪着她。
“小染,我是朱朱。”
青染高声道:“朱朱!”
“嗯,我是朱朱。”
“你不是……你不是已经……”
“我是死了,但是又活了,你可听过借尸还魂这一说法。”
青染眼睛登时红了,一捧一捧的泪水簌簌而下,“你当真是朱朱?”
颜迟搭上她的胳膊,“是。”
青染抱着她痛哭起来,“朱朱……朱朱……”
“没事了,别哭。”颜迟拍着她的背。
青染哭了许久后,不再哭了,她用帕子抹眼泪鼻涕,“你为何早些不认我?”她一开时就觉得颜迟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她的一些习惯和朱朱也很像,后面相处久了还老是把她当成朱朱。
怪不得她会有这样的感觉,原来颜迟她真是朱朱!
也难怪不得阿狸与颜迟亲近,原来如此。
借尸还魂这种事情她听说过,却是第一次真真实实的在身边见到过这一次。
“不是我不早些认你,是我先前失去了一些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