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老太太,你竟敢调戏寡嫂!”
顾忘苦丝毫不惧,淡笑说道:“嫂子若想去说,尽管去说就是了。我倒是想瞧瞧,老太太会如何处置?多半,会请大夫来给嫂子看看脑子罢?”
姜红菱心底微微一震,顾忘苦说的不错,如今侯府这边只余顾忘苦一个独苗,将来前途多半都系在此人身上。而她自己,不过是一届孀妇,于侯府可说毫无用处。哪怕她当真告到了顾王氏跟前,侯府为颜面起见,大约也会颠倒黑白,将全部的罪责都归咎在她头上。
毕竟,上一世为了区区一块贞节牌坊,侯府都能将她随意沉井,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心中虽是这般想来,她面上倒是不肯输了气势,依旧冷冷说道:“三爷这是什么疯话?!侯府门第,怎能容得下这样的腌臜事!就算老太太息事宁人,少不得也要罚三爷一回,这又是何苦?你快些出去,我便当此事不曾有过。”
顾忘苦看着她那色厉内荏,强撑镇静的模样,冷媚自持的脸上不自禁的流露出一丝惧色,丰韵成熟的身躯裹在夹衫之下,虽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胸脯却是比寻常妇人还要浑圆饱满,凑在近前,更有一丝幽香袭来,悠远怡人。
他看得身上发痒,心底那放浪念头越发不堪起来,低声调笑道:“嫂子就别装正经了,只要二哥一来,管保嫂子就软了。有便宜大家讨开,这样厚此薄彼的,有什么意思?”
姜红菱啐了一口:“你自己下作,当旁人都如你一般么?!我和二爷什么事也没有,你别这样瞎猜乱说。这话若传出去,我也就罢了,你让二爷如何自处,往后又怎么说亲?!外人又会怎么说咱们家?!你脸上,又有什么光彩?你不顾惜旁的,总该顾念侯府的颜面罢?”
顾忘苦当然不信她这番言辞,口里依旧不干不净:“嫂子这话,只好糊弄三岁的娃儿去。奸/夫/淫/妇,都说清白。”
姜红菱见他左来右去只是这些盐少醋多的言语,倒有几分无奈,开口问道:“三爷今儿是为什么过来的,莫不成是特特跑来调戏我的?!”
顾忘苦唇角微弯:“进门时我便说过了,听闻嫂子落水病了,我心中挂念,所以特来瞧瞧。见嫂子这般精神,我也就放下心了。只是还有一句话告诉嫂子,侯府的家业将来必定是我来继承。任凭你现下如何,将来还是要落在我手上。耍这些小手段小聪明,根本无济于事。”说着,他凑到近前,压低了声量:“大哥死的早,嫂子难道就甘心空守一辈子么?当真可惜了嫂子这般的美人儿!何况,嫂子又没有孩子,现下虽还好,侯府也不会少了嫂子的衣食,可到底晚景凄凉。三弟心里很是倾慕嫂子,嫂子若肯委身于我,还怕终身无靠么?”
姜红菱同他是打了一世交道的,虽早已知晓他是个无耻之徒,但这般当面戏辱,她依然压不住心底怒火,拿起桌上的盏子朝他身上砸去,又啐了他满面,厉声斥道:“滚出去!”
顾忘苦不躲不闪,任凭那茶碗砸在身上,茶水浸透了衣裳。他也料到这女子不会轻易就范,倒也不甚意外,起身冷冷扫了姜红菱两眼,意兴澜珊道:“三弟是一番好心,嫂子还是好生想想。”
言罢,他也不同人告辞,径自出门而去。
姜红菱坐在炕上,惊惧气恨交织在一起,俏脸发白,身子也禁不住的轻轻发颤。
虽则一早就知道这厮是个无耻的无赖,对自己存着下□□/欲,但如这般旁若无人肆无忌惮的前来挑衅调戏,上一世可是从未有过。即便是那次后花园里,他意图强辱于她,也是趁着夤夜无人之时。
这一世,为何他竟会放肆到这般地步?
如锦在旁惊得面无人色,待顾忘苦出去了,慌忙走去关上了门,走回炕边。正要问话,却见自家主子身躯发颤,一脸惊惶,只得先去倒了一盏热水回来,说道:“奶奶吃些热汤,且压压惊。”
姜红菱喝了一碗热汤,定了定心神,方才低声问道:“外头可有旁人?”
如锦晓得她所问为何,出去看了一眼,回来说道:“奶奶放心,并没有什么人。”
姜红菱心下微安,将碗放在桌上,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再也没了胃口,只说道:“都收拾下去罢。”
如锦晓得主子心里不痛快,也不敢多说什么,一面收拾,一面就道:“这三爷当真是狂妄无礼,说的这都是些什么话!也没个避讳,若是给人听了去,叫奶奶在府里怎么做人?”说着额,又问道:“奶奶,今儿这事可要告诉老太太、太太?”
姜红菱神色黯然,摇头说道:“不必了,没有意思。”
如锦心底焦躁,说道:“奶奶,这事儿若是忍了,三爷只怕更要没个忌惮了。”
姜红菱沉声道:“他方才有句话倒是没错,侯府现下只剩他一个了。任凭他怎样,只要不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上面这些人是不会将他如何的。这事当真要捅到老太太跟前,他顾忘苦不会如何,反倒会污了我自己的名声。”
如锦急躁道:“那不然,难道就任凭他随意欺凌奶奶么?”
姜红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