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简直让小爷高山仰止五体投地啊!”
“女人无论是什么样的出身,都善表里不一。”赵衍板着一张脸语气无波下结论。
“这是老天保佑啊,老天都看不惯你们几个混小子,帮着姑娘收拾你们,抬头三尺有神明,你们几个积点德吧!”一旁的另一个妇人语重心长道。
乡亲们也都纷纷指指点点出言谴责:
“先前那王老实家的闺女就是叫他们祸害了,最后不得不嫁给个老瘸子!”
“县城里大姑娘小媳妇都知道他们什么德性,老远就躲着,县城里找不到人祸害了,就开始哄骗乡下小姑娘,真是丧良心,也不怕老天打雷劈死你们!”
人们不断指指点点,眼见怒火熊熊就要燎原,鸟屎君们越发觉得冤枉,明明他们老实一次讲了真话,为什么就是没人信呢?天理何在呀!
可惜单口难敌四嘴,他们弱弱的辩驳很快淹没在群众愤怒的唾沫星子中。
先前说话那老人看来是认得两位鸟屎君,怕百姓一拥而上把他们揍成猪头,忙上前去,挡在当间调停:“行了行了,勇哥儿你爹还躺在床上呢,赶紧回去帮你娘干点活吧,别胡闹了,快走快走!”
两位鸟屎君眼看今日讨不了好,再争辩下去怕被激愤的百姓拍成肉泥,只得相互使使眼色挤出人群。
看热闹的人兀自指点着一干祸害骂了一阵,然后才慢慢散开各自离去。
妇人低头安抚小丫头几句,道:“你怎么一个人跑来县城了?多时回去?大娘还要去买些丝线,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免得再撞上那些混蛋。”
小丫头仍旧半低着脑袋,声若蚊呐:“我娘让我去给我爹带句话,就不跟房大娘一起走了,今日多谢……”她羞羞怯怯垂头道:“多谢房大娘帮我,我,我回去让我娘去谢您。”
刘家当家人在县城一家马车行给人赶车,她便随口用做了挡箭牌。
“嗨!邻里邻居的,几句话的事,好了,我要走了,你也赶快去找你爹吧!”
房大娘十分干脆得扭头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交代一句:“办完事早点回去,别又让人欺负喽!”
“嗳!”她应了一声,看着房大娘的背影远去,收回目光,一转眼看向十几步外饶有兴趣笑眯眯盯着她的人。
眼前的紫衣青年眉眼精致,唇红齿白,相貌之美,犹如春花烂漫,华锦昭昭。若非身高骨架摆在那里,说是个美娇娘假扮,也会有人深以为然。
相貌已经够美了,偏偏还穿着白紫对比的内袍外纱,那紫纱襌衣被小风这么轻轻一吹,在风中翻飞几下,尤是出尘飘逸,衬得他骚包无比。
骚包青年唇角含笑,一双桃花眼看过来,神色满是笑意盎然,她的眼角忍不住抽抽两下。
再看另一人,自上而下一身玄色,箭袖窄袍,简单利落,气质跟骚包青年大相径庭,他只静静往那里一站,便宛若一颗冠盖亭亭的大树,如一座秀挺的高山,端严华美处令人莫敢逼视。
他肤如白玉,气质清华绝欲,从上到下,由内到外,眉眼五官,鬓角发丝,无一处特别,但无一处不恰到好处,宛如上天最经心的杰作。
他的身姿挺得堪比一杆标枪,比身姿更挺的是他的脖子,他看人时从头顶到脚后跟无一处动弹,仅仅半耷了眼皮,自上而下轻轻的一眼,不含任何情绪,如看一只蝼蚁。
她满眼惊艳地看着着一动一静,一飘逸一沉稳的两人,他们处在这小县城的长街上,犹如明珠置于瓦砾,显得异样的格格不入。熙来攘往的人们即便穿着再华丽,被他们一衬,一个个简直堪比灰老鼠。
她再低头打量自己,噢,天!还不如灰老鼠!
深受打击的姑娘再次含胸缩腹,低下脑袋,踩着小碎步无比郁闷地转身就走。
沐昀一愕,旋即笑喷,然后冲她的背影招招手,忍笑叫道:“喂!小丫头等等……”见她停下脚步转回头,再次招手道:“过来,过来!”
她歪着脑袋盯着沐昀戏谑的目光斟酌片刻,心中一动,看着两人的气度,应该是有些身份的人,若能得他们相助……
左右张望几眼,发现这一会儿功夫,这两颗瓦砾中的珍珠已经吸引了海量的目光,碍于两人超凡的气度,倒是没人敢明目张胆观看,更别提凑过来看搭讪。
她将身上的包袱往肩上拽了拽,转身走过去。待走到近处,双眼在二人身上一扫,眼神便是一缩,随即藏起眼中的惊讶蹲身道:“不知公子叫小女子过来有何见教?”
沐昀惊讶于这小丫头用词的文雅,以及此刻突然落落大方的态度,眉头高高挑了下,打趣道:“不装胆小了?”
她憨憨一笑道:“聪明人面前装傻是为不智。”
沐昀哈哈大笑,“小丫头这是在逢迎小爷?”
她依旧带着无辜的笑,憨憨的笑容中藏着狡黠,忽闪着睫毛:“一句话该怎么理解,单看听的人愿意怎么理解。”
赵衍不由看了她一眼,这话可不是贫家农户的小姑娘能说出来的。还有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