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白易这才缓过神来,眼中尽是慌乱之色,陡然松开了手,万芩赶紧缩了回去,却见那腕子上已然被捏出了一道乌青,秦白易一见那青痕,心中暗暗将自己骂了千百遍,伸手准备去查看万芩的伤,却见万芩害怕一般的避开,不让他触碰,秦白易的手愣在半空中,收也不是,放也不是,低垂着眼,捏了捏拳头:“对不起……”语气中满是悔恨和愧疚,万芩正不知要说什么,店家小二就敲了敲门进来传菜,见桌前二人气氛尴尬,上了菜不敢多语匆匆退了出去。
半盏茶的功夫两人还在僵着,秦白易忍不住轻咳了两声:“刚才……对不住……我……”
万芩原本眼角已经渗出了眼泪,可疼劲儿过去之后却也没什么了,捏了捏那青斑道:“你怕是真把我当男子了,无事,也并不十分疼,不过你的手劲倒是真大,练什么练出来的?”
秦白易见她脸色缓和了许多,却依旧有些内疚,轻着声道:“许是拉弓拉出来的。”
“拉弓?也是了,你定是会的!那你箭术如何?”万芩顿时来了精神。
“还……可以吧……”
“那怎么行,要上战场的人,必然是要百发百中的,先前我也刻意学过一阵,准头不好。”万芩不经意的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细碎的说着话。
秦白易也不说话,只含笑看她,时不时的接一两句。
见万芩胃口不错吃得开心,一边给她夹爱吃的菜,一边假装不经意道:“吃了饭,我和你一起去凭栏轩吧,反正我也无事可做。”说完还悄悄挑着眉眼偷偷看万芩的反应。
万芩吃了口碗里的菜道:“有个人陪自然是好的,我就怕到你觉得无聊。”
秦白易听她答应,便暗暗缓了口气,含笑道:“你听说过,去长乐街的人会无聊吗?”
万芩瞪着眼睛看着一脸fēng_liú象的秦白易,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嘴中嘟囔着:“无耻……”
茶足饭饱,出了天鲜阁,街上万芩将腰侧的扇子拿了出来,扇的摇头晃脑,秦白易负手跟在她身侧,走的散漫轻盈。万芩原本没觉得什么,可如今和秦白易并肩而行才赫然注意到,自己竟是生生比他矮了两三头,真真的只齐他胸口,还连带上了那高高竖起的发冠,仔细打量了眼一身藏青武袍的秦白易,心想:这秦小将军也是个一表人才,奈何嘴欠又没个正行,若是……若是说风度翩翩,涵养温柔,那必然是沈大哥排在最前,一想到沈汀寻临行前温和着脸说的那句等他的话,万芩就就得脸红火烧,不由的将扇子打的更欢了。
秦白易忽见她猛扇扇子,便好奇道:“很热吗?”
万芩却是红这个脸尴尬的笑了笑:“还好……呵呵……”
秦白易见她这副模样可爱,便抢过她手中的扇子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又扇了扇,万芩本还想抢回来,可回头一瞥便看到了秦白易一双桃花眼眼尾含着红晕,眼中氤氲,发丝微乱,领口被风吹的轻轻浮动,不经意间隐约露出了细长的脖颈,邪魅的笑意挂在唇边,万芩只觉喉咙有些干痒,不由的咽了咽口水,赶紧偏过了头,心道:明明是个男子,却生的这般勾人摄魄!真是让人羡慕又气氛!
秦白易见她半晌憋着不说话,便问道:“怎么了?”
万芩仍旧低着头不理他,秦白易只觉纳闷,又不敢多问,提心吊胆的不敢吱声,隔了一盏茶的功夫,身边传来了万芩细弱的声音:“你就不能把衣服往上拉一拉……”
秦白易一下顿住了脚,只觉心被小猫挠了一般,看着万芩的背影怔怔出神,他的芩儿刚刚说了什么?!哈哈哈哈!!!秦白易一把将衣领扯了扯,也不顾身边的路人,仰头大笑起来,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将万芩的扇子摇的沙沙起劲……
白日的凭栏轩并不对外开业,门口的侍从也不让他们进去,京城邕都,谁还没见过达官贵人,万芩忽而想起了那天在凭栏轩中见到的舅舅题字,便攥了攥拳头,准备试上一试道:“还请劳烦通禀一声,就说灵仙药庄莫关先生派我前来,有事要与如风夫人相商。”秦白易站在她身旁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
那侍从显然将信将疑:“你说你是灵仙药庄的,可有令牌?”
“自然是有的。”万芩从袖中掏出灵仙药庄独有的翠玉镶竹型的令牌,淡然从容的递给那人,心道:还好平时闯祸闯惯了,多留了个心眼,将舅舅给他的信物一直随身携带,就怕哪天碰到什么硬茬,能搬出舅舅的名号躲上一躲。
那人接过牌子仔细看了片刻,便道,随我来吧。
万芩和秦白易被引着进了里面,白日的凭栏轩果真不同,没了夜里的灯红酒气和人来人往的喧闹,厅堂中如上等书院一般,檀香袅袅袭人,琴棋书画风雅精致。
侍从将二人引进一间门上雕着青松的雅间道:“二位稍等片刻,如风夫人正在同人谈话,少许时刻便来。”说完便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秦白易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我还没有白天来过这里,却不知这般安静雅致,倒是托了你的福。”
万芩学着往日秦白易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