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累的宋巅举手示意投降,随着上了马车,很快进了宫,衣衫不整视为藐视圣上,宋巅入偏殿整理好了,才进去,这时,老管家已经与圣上说完,圣上明显暴躁,随手把御笔扔到他前头,堵着口气,道,“你就不能老实点,不去惹你舅舅,滚回永昌去。”
永昌,界临与瓦刺金山山脉,作为枢纽,常年布兵对阵。宋巅于十五岁时就任副将,一直做到将军,可谓记忆深刻,此时派遣他去,是舅舅的主意,还是边疆真的起事?
他明白君臣之别,叩首谢恩,退了出去。
老管家出来时,就见白玉汉阶上寒风的男人,天色阴的邪乎,恐怕即将一场大雨倾下,伸手拍了拍他胳膊,道,“国公爷最近忙碌,侯爷多担待。”
“林水怜,就是那日舅舅抱回府的女人,可有何不妥?”那日,老奶娘说的会不会是林水怜?全部太医诊治的,会不会是林水怜?
“今个儿就明白跟你说,免得你不知情。”
停顿了下,一脸惋惜,道,“怕是活不长了。”
第32章 叁拾贰章
老管家心里有数, 个个太医都摇头叹息, 多少名贵药材都扑了空,可见是,不能行了。
阴风阵阵,宋巅只觉耳旁一个响雷劈下, 轰隆作响,眼前的金色屋檐游龙凸出凶恶,杀气毕现。
老管家没察觉他的异样, 又道, “听说在你府里遭了虐待,今日还割腕,真是可怜。”
一拳头挥过去,眉目龇裂,怒喝道, “你说什么?”
如地狱爬来的恶鬼, 狞狰怖人,老管家噔噔噔后退几步站稳,手捂着塌了的鼻梁,疼的直跳脚,这整家子, 就没个正常的,又发的什么疯?
皇宫大院中,提灯太监绕圈已经三更,梆梆梆铜锣声响起, 几乎同时,白玉阶上有人应声坠落,扑滚了几圈,最终停落到青石板路上,随着周遭侍卫管家太监的呼喊声,宋巅在一片眩晕中,觉得心脏被刀刃剖开,呼呼冒着凉风。
殿前动手伤人,侍卫队陡然拔刀相向,只是没料到,这位英勇无比的平原侯爷不会躲,生生的挨了这一下。
御书房内,圣上正烦心,郑国公已然几日不上朝,还指使他,丑人多作怪,“你去,别半死不活的,直接死了了事。”
又道,“手脚干净点,若是让他看出来了...”未尽之言,遐想无限,但是,谁也不能拿着九族的命遐想,暗卫恭敬万分的一闪,没了踪影。
宋巅清醒后,叫来私兵,郑国公拿着圣上压他,此时的林水怜又不知情况如何,西府怎么都不敢这么对他的小妾,他相信祖母有这个分寸,必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或者是郑国公的阴谋手段,如今一切未知,只有先找到林水怜,看她再定。
郑国公府中并没有接应之人,只能先熟悉地形,来一场硬仗,把值钱的东西趁夜送至城门外,准备了路上的行囊,宋巅决定去永昌,那才是他的大本营。
明月如钩,漆黑的夜间最是作乱的好时机,圣上今日心血来潮,微服出行,前来看看他破格亲封的丹阳郡主,郑国公如今全心扑到林水怜身上,见她稍微清醒了,正小口抿着老奶娘喂的粥。
斜眼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神色,简直扎的圣上一颗心都快成了筛子,对着他就是一股子哪凉快哪呆着的蔑视,对着那个不男不女的闺女倒是紧张的很,酸溜着凑近前,手中扇子吧嗒展开,一幅桃色春图,美不胜收,酸溜道,“听说你活不下去了?”
郑国公一记冷眼丢过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圣上自然轻松抵御他放的冷气,待床上的女人抬起头,他才看清了容貌,嘿,真是和那个不男不女的长的没一处像,反倒是有几分郑国公幼年时雌雄莫辩的白净书生样儿,这么一瞧,顺眼多了,可惜,眼睛里没有他当年的神采。
“活着多好啊,有我在,大晋朝你横着走,随你肆无忌惮,可好?”圣上本就是个美貌男子,穿着华贵的玄色长衫,犹如天神下凡,往那里站着,便是气势非凡。尤其当他放柔了神情,信誓旦旦的与你道,有我在。
这是多大的力量和光芒,林水怜记得很清楚,在她最绝望无助的夜里,有个男人手挥桃色扇面,字句铿锵。
郑国公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他身上,幼时跟着他后屁股的牛皮糖长大了,真是感叹岁月如刀,有鬼斧神工之力。
林水怜态度有些软化,不惧怕抗拒,喝了粥,跟着去沐室梳洗。郑国公领着圣上去前厅用膳,厨房里早就热火翻天,攒足了劲儿想显摆一番。
国公府的守卫非常严谨,何况圣上还在府邸,宋巅不知情,依旧决定半夜时分动手,埋伏在围墙四周,买通了个夜间运潲水的车夫,院落里曲径幽深,灯火通明,一夜不熄的,宋巅命人先烧了后院的马房,声东击西,很快尖叫声传来,有人迅速扮成了小厮模样去敲祥得堂的院门,守门的老远就瞧见火光冲天,连忙抽了栓,让人进来,“快点,国公爷让你们速去帮忙,不得惊扰了圣上。”
圣上每月都有几天酒醉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