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直打滚,生不如死。
“要不要找几个小厮进来观赏一下啊?”
张氏这根稻草压下,林水怜是真的负担不了了,她宁愿死了算了,本就是偷活的这些年,用尽身体最后一丝力气决绝的合上牙,要咬断舌头,
婆子干这事已经熟练了,瞧着不好,一掌挥过去,手法精湛的卸了下巴,随手一甩,如块破布般,倒在一旁。
张氏嗤笑她不自量力,此时了,还认为自己能决定什么,果真是蠢,“再让她清醒清醒。”
又一盆的冰水倒下去,水没了,碎冰噼里啪啦的一股脑都砸她身上,林水怜光着身子蜷缩着,完全浸在冰水里,伤口早就裂开,翻着白肉,红彤彤的,地上一圈血迹。
张氏嫌弃,屋子里一股烤焦肉皮的怪味儿,挥手停止,语气温柔如母亲对着顽皮的孩子,“想好了吗?”
林水怜依旧没反应,她听的见,也看的见,就是没法动。
张氏留着她还有用,让婆子收拾收拾,关在佛堂里。
第28章 贰拾捌章
老太太瞧着她出门时一脸的疲惫, 知道不妥, 这女人啊,就是死心眼。正想说话,听得外头赵山禀报,闫峰偷进荣安堂, 正在外头。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等着看好戏的姿态,“就说我乏了, 明日再说吧。”
外头赵山领命, 闫峰不服,他是奉了侯爷的命令,林姨娘到底如何,他放心不下,反手推了制住他的小厮, 手无寸铁冲着赵山而去, 一拳打在他胸口,后方突来四名小厮,手中拿长棍,朝他挥舞而来,闫峰转身用后背抵住, 噼里啪啦的挨了几棍,瞅准一人下盘,飞快的伸腿一扫,那人棍子脱手, 噔噔后退两步才站稳,闫峰得了棍子前挥后打,几个小厮不敌,皆哎呦哎呦的倒地不起。
赵山眼冒血光,大喝道,“反了你!”
示意另几个小厮也上,这回围上八人,皆是身强体壮受过训练的看家护院,几人形成一种默契,拳打脚踢的利落狠辣,闫峰渐有支撑不住之势,几人见缝插针,挥了大网,给他捆住。
闫峰后悔没叫上前院侍卫,单身一人来寻人,这下自己也落了网,连个正主都没瞧见,挣了下,回想事情经过,任由他们拖拉着抬走。
赵山冷哼一声,“我在战场上拼命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呢。给他扔柴房里,等明天一早再说。”
他的职责就是守护她们孤儿寡母,决不能有半点疏忽,冲着随从一扬眉,“去弄点安神香,再加上méng_hàn_yào,给他撂倒。”
早就想收拾这个兔崽子,见天儿的威风,他才是侯府的大管家。
春季夜间的风还是硬的很,柴房里凉气阵阵,闫峰看着送来的饭菜,怕中招,没动,从窗里漂浮进细碎的香气,吸了两口,觉察不对,暗骂了声娘,暗自算了一下时辰,估计快天亮了,若是等爷,也可。
也可的侯爷却,还在睡觉。
头部钝痛的睁开眼睛,神智回笼,他昨日才知道,一直宠爱的小妾竟然是二嫁之身,这让一向洁癖的侯爷如何能接受,就犹如,有人往他身上吐了口浓痰,偏他还没法子吐回去,恶心膈应人。
正巧薛城让他过去一趟,原来是薛尔曼起了幺蛾子,要出家当尼姑,和远安王大吵一架,两人没有分寸,打的不可开交,结果,无意打到他一个小妾,且肚子里揣个娃娃。
见了血,这二位可算消停了,薛城心里不好受,让宋巅陪着喝酒。
“你说说,这叫个什么事儿,这个可是我最稀罕的,哄了好长时间才止了哭,我这心疼的呦!”越说越是能想起那张憔悴苍白的脸。
薛城痛苦,宋巅不知道如何安慰,却转着弯问,“你这些小妾都哪来的?”
他可记得薛城后院莺莺燕燕一大片。
“唔,大多是别人送的,这个原先是伺候成王的,见我喜欢就给了,怎么?你没收到过?”薛城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宋巅年少时入军营,出生入死,浴血奋战,整日里研究战术到深夜,没闲功夫摆弄女人,回京后亦是脚不离地,潜意识里有些抵抗,常年的失眠,加上性格缺失,又没个像样的长辈教导,自然而然成就了他冷漠的标签。
京中大小的宴会,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宁可请郑国公,都不请宋巅,为何?全程冷脸不说,一旦涉及到各种隐秘之事,他绝对就是个破坏者。
如,曾经的京都校尉张启山,因在酒桌上说了一句刘侍郎在家中宠妾灭妻,其妾室姿色艳美,宝贝的不行,结果,宋巅当场叫人去把御史大人和刘侍郎请来,直言道,“张校尉说你宠妾灭妻,你有何解释?”
全场寂静。
第二日,刘侍郎一撸到底,永不录用。张校尉也被弹劾,私自调查其他官员,罚俸半年,降一级,派往常州,为刺史。
可见宋巅性格如何,薛城似乎喝的多了,手搭着他肩膀,拍了又拍,道,“真羡慕你,没那么多破事,羡慕你啊,兄弟,来,我们今碗非喝上一大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