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嫁他吗?”
跪了一地的人明显感觉周遭的空气变的稀薄,连喘气都有些费劲儿。
林水怜像是在认真思考,手拄着头,歪头看着宋巅点点头,嗯了一声。
宋巅脸色铁青,眸光危险,咬牙切齿的问,“那我呢?”
林水怜就势喝口酒,舔了舔嘴唇,声音如蜜,“你不好。”又接了句,“你老没完,弄的我疼。”
尤其这个疼字,婉转缠绵,是个男人听了身子都酥半截。
宋巅低头堵住她的嘴,半抱着往外走,偏她还不老实,推拒的厉害,差点一头栽倒地上,狠劲的拍了下她屁股,斥道,“老实点。”
徐妈妈等人都吓得够呛,等主子走了半天才缓过来,王猛更是难以置信,他以前就挺喜欢这个文静秀气的小妇人,只不过以为她嫁人了,才没寻思,这阵子家中母亲催的急,正巧又得知原来她是个寡妇,这才动了心思,今日本就酒精助兴,想着两全其美,哪成想,估计他这前程要悬啊!
闫峰皱着眉头问徐妈妈,“什么时候的事?”
徐妈妈一见这架势,心道水怜今年命犯桃花啊,但跟闫峰真是不错,可惜了,“年前的事儿了。”
闫峰只觉心间郁郁,不想深究,拎着王猛把他甩去西大营,按照侯爷这狠辣的性子,今日如此出丑,恐怕要煎熬一阵子。不过,侯爷竟喜欢这种清粥小菜的,军中大多美貌丰满女人,从不见他招幸,边关也有官家小姐意图自荐枕席,也都拒收,更别提回京后,贵女们因着他神勇战绩纷纷丢帕子,抛媚眼,他以为是因着郑家小姐,今日一瞧,似乎对林水怜颇有好感,以后得当女主子看待了。
此时的女主子林水怜正在求饶,脚搭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一摇一晃的,颇有规律,含泪抽泣着,“爷,你,你饶了我吧。”
宋巅见她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细声细语的哀求,问她,“错哪了?”
林水怜是真不知道哪错了,一番作为后,直接晕了过去。
宋巅发了一通邪火,仍旧寒气逼人,扫了眼无所知的女人,真是好样的。
徐妈妈一直心神不安的,果然,侯爷过了半个时辰进了外院,厉声喝到,“全到外面跪着。”
不敢耽误,闫峰等侍卫,还有几个庄子的管事,一干奴仆,皆跪在青石路上,这几日虽天气转暖,但地砖依旧如冰,宋巅寒着张脸,问闫峰,“人呢?”
闫峰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手欠,抬起头答,“去西大营了。”
武人的目光,如鹰如隼,闫峰头又低了两分,上方愠怒声音传来,“差人去叫,你先跟我去练武房。”
众人皆松了口气,侯爷能发泄出去就成,有人疾步去追王猛。
待王猛进去的时候,闫峰已经趴在地上不动了,宋巅从背光的地方踱步出来,对准面门开始攻击,王猛被激出血腥,两人赤手空拳搏击起来,十来招过后,王猛明显感觉处于下风,宋巅招招致命,丝毫不留情面,直逼的他步步后退,抵住墙时,心想平原侯果真名不虚传。
宋巅发泄过后,还带着愠色,换过里衣上床,辗转一番,还是搂着她,这些时日,失眠似乎好转许多,能一夜无梦的睡到清晨,早知道,也不必受尽折磨。
天还未亮,宋巅已穿戴好准备上朝,白日里当值,给林水怜掖了掖被角,难得温柔的低头吸了口她身上的香。
林水怜醒来时只觉浑身酸痛,揉着额头回想昨日之事,只记得喝了几杯果子酒,怎料平平淡淡的,后劲这般大,模糊的记得又被吃干抹净了,酒真是害人不浅。
洗漱过后,徐妈妈亲自端了早膳来,言辞亲和里带着恭敬,林水怜察觉,不知是何缘故,转眼间就忘却脑后,一头扎进书房用功去了,如今内院多了个婆子,不用她干粗活,只伺候好侯爷便可,中午也简单吃一口,继续写大字,下午累了就躺在榻上睡会儿,日子逍遥自在,她很喜欢,直到晚间看见黑沉沉的侯爷时,才多了紧张之感。
“错哪了?”宋巅问的还是那句话。
林水怜莫名其妙,只能回问,“怎么了?”
宋巅见她样子不像作伪,哽了一瞬,说,“昨晚的事儿,忘了?”
林水怜隐约记起她哀声求饶那段,脸颊泛起了红晕,还不待她继续回味呢,一个晴天霹雳砸下来,差点把小命葬送。
“昨夜有个侍卫问你是否愿意嫁他,你同意了,现在就收拾东西随着去吧。”
宋巅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语调,不待一丝温情。
林水怜刚还酡红的脸立马变得惨白,瞪着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本能跪下,趴伏的身躯微微颤抖,爷的意思是将她赏给侍卫了,这些日子的相处难道都是她一厢情愿?明明昨夜里还压着她驰骋的男人今日就变了颜色,错哪了?错哪了?
“奴婢知错,爷既然身边容不下奴婢,就将奴婢发配到庄子上吧,奴婢已是残败之身,不嫁他人。”林水怜瞬间组织好语言,本想硬着头皮说继续留在苍戈院,只偶尔能见他一两眼就行,到了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