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戒备森严,调转马车去硕亲王王府,硕亲王自上去偷溜去温泉庄子,回来就被皇兄禁足,且冬日寒冷,便窝在府中研读史书,颇有造诣,听闻他来访,摇头不见,他们姓宋的没一个好玩意。
宋岩在府外等候一天,夜深人静时才被请入内,说明情况后,躬身听从吩咐。
硕亲王并不是个玩乐王爷,他懂事起,就知道自己亲哥哥是个傻子,他要努力的变强变大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哥哥,所以他最为勤奋,小小年纪就博得父皇的看好,连带着哥哥的待遇也好些,后来母妃鬼迷心窍,非要让他登上大宝,便禀明父皇,让他去舅父的封地学习,躲开京城的明枪暗箭,他难以抵抗,被迫上路,再次回来,便是,亲哥哥登基之日,也是母妃香消玉殒的那日。
他不懂为何会这般,只能装着玩乐心思,对着自己的亲哥哥,他害怕,害怕皇兄知晓他曾经有过的龌蹉心思,直到远安王叛变,他舅父一家执意出兵,并谎骗了他的亲手书信,本以为事成两分天下,没想到兵败如山倒,又让他进京来求情,他有何脸面,他没有,亲哥哥趟着血路才得到的宝座,他要捍卫,誓死捍卫。
召集部下,围攻一言堂,先捉了这帮胡说八道的白面书郎。
再说宋巅,得了消息,即刻抱起林皎住到山上的庄子里,用重兵把守,抓了御医诊治,没来得及等她醒过来,便直接披上铠甲,率兵出征。
京城中不复往日的热闹场景,晏晏夏初,所有人都蜗居家中,唯恐祸从天来。
大批部队驻守城门,圣上与硕亲王登高望远,“这大好河山,真壮丽。”
“都是皇兄英明神武。”
“朕确实有不足之处,元稹,你有谋才大略,不该弃付,待事了,皇兄便将这所有都交予你...”
硕亲王觉得阳光太裂,射的他眼睛睁不开,叩首拜地,大声打断言说不敢。
身穿明黄的帝王远眺,京城中大小的院落一览无余,栖栖点点的灰檐盖,紧紧相连,远山连绵,他,累了。
谁说男人就一定要顶天立地,我也是个人,我也会累,我也会,灯枯油尽。
而将视线焦距,细小的一处院落中,却有人同样陷入迷惘陈途,蔺正石滑坐到太师椅中,听着心腹汇报,“爷,咱们在郡主府的密道被发现,豫恩伯突然跳出劫走丹阳郡主,只抓着个宜嫔,而且一言堂被封,数百人被硕亲王带回查问,恐怕遮掩不住,属下护送您出城吧。”
上辈子他把仇人当恩人,这辈子,他定是不会让两人双宿双栖,如今还剩下最后一博,何须逃脱?他相信天道公正,必会惩恶扬善,趁把宋巅引出京城,了结这桩冤案,也好让他下去好生与父母兄弟相聚,“无须惊慌,备大礼,去拜见陆丞相。”
第二日,旭日东升,白玉阶上,官靴一个接着一个,匆匆踩过,小成林扬起拂尘,扬声喊道,“陛下驾到。”
文武百官齐齐躬身叩首,齐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
蔺正石出列,一身绯红官袍烈烈,陆丞相与一众文官随后前进小步,昂首挺胸,高声嘹亮,“请圣上退位,以拯救天下苍生。”
小成林怒气指使,“大胆,汝等不得妄言。”
明黄帝王坐直身躯,挥手示意让御林军退出殿外,手指轻点金龙首扶手,言笑自若,问道,“奏来听听。”
“圣上天资不足,痴傻数年,及至登基才初初清醒,几年间不曾有过大业绩,却连年灾害瘟疫,国库空虚,尚武浮书,好战惩斗,宫中嫔妃不胜繁几,却迄今无子嗣,皆因,圣上有龙阳之癖,同郑国公厮混帷乱,公开亲密,如此之人,何以为君?”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大晋朝历代帝王皆是重视文人,设置内阁以警醒皇帝,而今上初初登基,便取消四阁,唯我独尊,大道行也,天下为公,这天下不是你一个人的天下,是我们所有百姓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还有什么,说全罢。”龙椅之上,依旧泰然处之,从容不迫。
蔺正石回想起那场大屠杀,眉间带血,厉声质问,“圣上为政不仁,残害无辜百姓数万,九年前,长安县泸水村,圣上可还记得?不过因为窥破了你与郑国公行房之事,便大肆杀戮,导致三个村庄整个县城的毁灭消亡,你因为个人特殊的癖好,置无辜百姓于死地,后伪装成瘟疫,我就是,唯一存活的见证者。”
上辈子,他没来得及,这辈子,一切都被打乱,我要让你,走不出京城,你坐在这个至高之位,难道不心虚,仍旧心安理得,不怕恶鬼缠身,寻你报仇?
圣上恍然大悟,确实,许多年前,国公要去找魏湘,便是林皎的亲娘,路过个村子,也就是那时,他才起了掠夺的心,趁着国公酒醉,干了件难以叙说的妙事,但后面的,简直胡言乱语,“大驸马可去彻查此事,与朕,与郑国公,无丝毫关系,还有别的吗?”
小成林越过众人,到至龙椅前,“长公主在殿外跪求,望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