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无声,泣到天明。
“啊!!!”
不同的尖叫,从王府不同的地方传出。
主院榻上,凤倾也似乎被这声音惊醒,“阿漠!”
然而入手,却是一片冰凉,“怎么是你?”凤倾条件反射裹紧了被子。
立马露出凰千祭雪白冰凉的胸膛,往下,凤倾眼神一转。
眉间更是冷厉,又有点疲惫:“你怎会在这里?”眉间似乎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被一声惊呼而悠悠转醒的凰千祭,双眼猛地一睁,犹如一只被惊醒的猛虎,眼睛对上凤倾,眸间瞳孔猛地一缩,这女人的反应未免也太过奇怪,弄得倒好像是自己占了她的便宜一般。
不过也仅是一瞬,就垂下了眼睑:“昨夜之事,殿下不记得了么?”
其实他心里也正骇浪滔天,脑子里也涌现出昨夜的场景,怎么会,怎么会真的跟这个女人……
身后的手指一紧,不再深想,慢条斯理拾起衣物往身上裹:“殿下若不记得便不记得了罢!千祭也该走了。”
明明是一股云淡风轻,却也正因为这云淡风轻,反而更是有了一种故作坚强的委屈在其间。
凰千祭慢慢抬头,果然看见凤倾眼里闪过了一丝犹豫。
半晌,似乎是挣扎,从锦被里慢慢探出半截藕臂,看了看凌乱的床榻,又看了看地上撕裂的布条,隐约可见衣服的式样。
她有些无奈又有些疲累地揉了揉眉心:“你……算了,锦绣!”
锦绣进来,对屋子里的情况显然是早已了然于心,进来之后目不斜视,恭恭敬敬:“殿下。”
“给本王更衣。也给大皇…凰王夫找件外衣来,找王君的…算了,前儿做好的那件鸦青色缎袍拿过来罢。”
锦绣抬首:“可殿下,那不是按着王君……”
“让你去就去!”凤倾语气有点不耐烦,锦绣赶紧垂首:“是!”
一低头,慢慢退下,自以为无人看见,唇角一丝笑意忍不住露了出来。
却根本没看到,凤倾在落在她身上时,那一瞬间的暗沉。
“对了,让花旗进来,侍候本王更衣。”
锦绣并无他想,又回了个“是”,才慢慢踱步转身出去。
片刻功夫,名唤花旗的侍女已经进来,“撕拉”一声,上好的青罗缎的被面已然成了两截,凤倾自己裹了一截,将另一半扔给凰千祭,赤足下了榻。
花旗虽不似锦绣近身服侍,但也知道如今王爷的性子,向来是不喜别人看到躯体的,遂挡了屏风,摸摸索索给凤倾换好衣物。
这时候,外面的鸡飞狗跳之声又传了进来,人声嘈杂,凤倾眉头一皱:“这外头是怎么了?一大早的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李寿呢?给本王传他滚进来!”
凤倾一边理着理着衣袖,花旗给她正了领子,主仆二人转过屏风走出来,正好门口侍女传话:“启禀殿下,李寿代管家求见。”
“宣!”
凤倾脸色难看,看了一眼里边帐帘,花旗几人会意,抬过屏风,将里间遮挡了个严实。
她这才看了一眼李寿,眼里戾气不减:“慌慌张张,像什么话?这外头怎么了,一大早是要翻天了不成?”
李寿擦着汗,眼角隐晦看了一眼屏风的方向,“嘭”地一声跪了下去:“殿下,出事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