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元信面色张怒,秦锋也再不捉弄,紧了紧身后的背囊,寸步不让:“这里面确实有些宝物,但我一样也不会给你。徐公,何不将眼光放远一些。真正的仙家宝藏,就埋在身后的碎石之后。”
徐元信质问:“你怎么知道?”
秦锋回道:“秘密,就如我知道你这次的寻宝情报。”
砰!
一掌拍在身旁的棺材上,徐元信怒喝:“你在耍我。”
“我只是在告诉你事实而已。”说罢秦锋不言,只等着徐元信决择。心中却是料定,这其多疑猜忌的性子十之**不会当面扯破脸皮。
良久,徐元信果然是面色不甘出言:“好吧,我就暂且信你。”手一挥,一众死士顿时上前,将就着手中兵刃挖掘塌陷的通道。
直至近一个时辰,被封闭的通道在轰然巨响下终于是倒塌。
骤然间寒风徐过,直觉刺骨的寒冷。秦锋迎头望去,但见黑暗的洞窟远处密密麻麻的星点,就好像从这里经过可以直达星宇一般。
戒备着秦锋,徐元信离着些距离打量,嘴中呢喃着:“邪门。”思量着还是先让一众不情愿的侠士当先行去。
见顾虑的眼神向自己定来,秦锋摊手自嘲道:“徐公,你不用如此忌惮我。蛊毒的解药、航海的海图不都在你手中吗?难道我还敢杀了你不成。”
闻言,徐元信袖袍一挥,板着脸道:“你敢说先前你没动杀意!”然眼神中却能看出几分自得。毕竟就如其言,两个王牌握在手中还惧怕什么呢。尤其是海图,在这无尽大海中没有这东西根本就别想返回灵枢大陆。
……
又复行了数百米,才终于看见这人工凿出的洞穴上密布的星光是何物。那是一个个仅容人蹲腰而入的牢笼。被束缚在其中骇然是一只只狰狞的幽灵。但见活人到来,纷纷是恸哭、狞嚎。
“这,这里是地府啊!”惊惧大喊间,却有数人吓破了胆转身便逃。
砰,砰,砰……
吹息枪口的烟雾,徐元信轻描淡写道:“临阵脱逃者斩。”又指着这三具爆头的尸首举目环视道:“我知道你们怕。但你们更当知道如果我没能活着回去,你们的家眷会如何还没有忘记吧。即使是十死无生,诸位是选择光荣的战死呢,还是祸及家人,自己好好掂量吧。况且,情况也远远没有糟糕到这地步吧?”
此话一出,无人不是色变。
秦锋不禁暗笑:“终于原形毕露了吗?”甚至敢肯定,如果事成,等待众人的唯有灭口一途。
正如徐元信的威吓,自己也同样需要凝聚所有的力量去对付那未知的强敌。而且很有可能,自己的对手就是传说中的筑基修士。
……
等队伍再度整装出发,低迷的士气高涨,诸人抱着决死的决心列阵行去。未行多久,秦锋便见到投映的水波下那座井口。井口之旁,则有一个身影在奏琴。
便是不通音律的人,也能听出其中凄凉。
“多少年了,居然再有生人来我的洞府,我正好缺些聪明的仆役。聪明的就给我跪下,本君乌程,今日就破例饶你们一命。”
先前的行尸骷髅也就罢了,居然又出现了一个口吐人言的干尸。行此的诸人,除了徐元信稍显镇定,无不是惊得瞠目结舌。
但行已至此哪有退缩的道理。秦锋更是干脆第一个迎上:“诸位莫不是还信了鬼话?人鬼不两立,都随我一起杀了他!”直至接近百丈,才看见昏暗的光影下奏曲的乃是一具干尸,而指间的古琴骇然是骸骨制成。
微微抬起头,乌程讥讽道:“我猜你一定是这群人中最蠢的。”目中干涸的双目狞然,杀机毕露。
犹如遇上了天敌,只觉脊椎透寒。诸多人中,只有秦锋自己才知道这人有多厉害,绝对比半载前在慕仙镇对上的那位魔修强过数筹不止。
如临大敌,一时间隔着百丈也不敢再贸然接近。
然余光瞥过,却见徐元信躲在前方士卒身后,遮掩之下扳开火枪弹匣,装填了一颗刻满了铭文的银色子弹,悄然从阵列缝隙中将火枪瞄准。
二息后,枪响。
砰!
轰!
地上突然涌起一只骨墙,子弹击中瞬间爆出耀眼的光芒,虽几近将骨墙融化,但终究并未能洞穿。
响应着演奏者的心绪,琴声骤然激昂。异常刺耳沙哑的声音响起:“真是粗鄙之人。难道本君的琴声都耐不住让你们听上一曲吗?”
霎时又是一声厉喝:“无魂之骸尊我号令。”
话音未落。四面八方的骸骨便起身站起,围杀而来。
诸人无不是大骇纷纷收缩聚拢一团作守势。徐元信气笑:“蠢货,别管这些东西,去杀了施术者。”几番喝斥,这才有胆壮者回过神向乌程杀去。
还没有冲出十丈,便被冲来的骷髅拦截,止步不前。大概是因为施术者,和这些死者为修士的缘故,竟是意外的强大,骸骨的硬度便是刀剑也难伤分毫。
重锏挥舞,竟要使出五成力道才将天灵盖砸碎。大感棘手间,秦锋亦是喝道:“徐元信,先前的子弹呢。”
徐元信没好气道:“只有一颗!”同时手中一拍棺木。
砰。
棺盖骤然被一拳轰飞,一具面容枯槁,浑身不着寸缕,黑青色皮肤间镶着铁甲的死尸坐起。
尸者形如枯槁,却宛如战士一般扮得狰狞。
“方士?”秦锋顿时恍然,只有这些异类才会在自己的身体里弄上许多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