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旧在庭院吃饭。
汤汁酿豆腐,苦瓜炒牛肉,一条清蒸的红尾海鱼,吃得很清淡,晚饭后,坐了一会儿,然后喝茶,斯成说:“你这身衣服很好看。”
我那天穿了一件的素色的白棉裙子,细细的蓝白条纹,中袖,因为天气微凉,外面披了件开衫。
我笑嘻嘻的答:“喜欢人就说嘛,别夸衣服。”
斯成脸上神情有点波动。
过了一会儿,他说:“葭豫,我知道和你在一起会好,可没想到有这么好。”
我再也忍不住,探过头去吻他。
双手紧紧地缠绕住他的腰,他身上的浅蓝衬衣,他身上的蔚然气息,将头深深地埋进他的肩上。
我已经不能拥有,我要把这一刻,永远地,永远地记住。
临时前的夜里。
斯成问:“你可否愿意和定中离婚?”
我不敢说话。
我知道,我对不起斯定中,若是我们要结束婚姻,我永远不可能是提出的那一个。
斯成追问:“葭豫?”
我说:“对不起。”
斯成也有点低落:“rry,是我太心急。”
那天夜里,我们辗转反侧,我在天快亮时,抵挡不住困倦睡去,斯成依旧安静地躺在我的身侧,但我知道,他没有睡着。
他睡眠一向不好,亲近的身边人都知道。
但明明前几天晚上,他睡得都很沉。
我依稀记得我还说:“要不要我给你热杯牛奶?”
斯成模糊低沉的声音说:“不用,你睡吧。”
我们第二天一早起来。
斯成要返回城中,赶当日早晨十点钟的会议,他实在太忙。
他留下他的车子给我用,让吴俊夫送我至机场。
我说不用。
斯成坚持要。
我只好答应了,他推开驾驶座的门要下车,在最后一刻,我按住他的手,说:“斯成,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他回头看了一眼我的神情,又关上了车门。
我说:“谢谢你。”
情绪复杂翻滚着在喉头往上涌,简直不知如何开口,我只好忍住哽咽说:“这四天,我每一天都非常幸福,是一辈子从来没有过的那种幸福。”
斯成望着我的神色,要开口说话。
我用眼光制止了他,然后说:“我回去之后,我们就忘了吧,就当那是一场梦,本来就不该发生的。”
斯成一言不发,脸上的神色渐渐凝重。
他沉着地说:“葭豫,我并不打算就此分别,我打算和你有未来。”
我摇摇头:“没有未来。”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他苦涩地道:“婚外情?”
我终于带了哭腔:“我们不可以这样子,这样子是不对的。”
我转过头去流泪,不让他看到。
我硬起心肠干脆地说:“你结婚吧,你也该结婚了。”
然后不等他回答,直接下了车。
因为情绪太坏,也不想掩饰,我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
吴俊夫送我至机场,替我办妥登机手续,临时入闸前,他忽然说:“你是一个非常坚强的女孩子。”
我没有说话。
他将箱子递给我。
我闷不作声低头接过,迟疑了一会,说了一句:“提醒他注意身体。”
然后推着箱子决然地转身,飞机飞过浩瀚大洋,回到了我逃不开的牢笼。
我闷不作声低头接过,迟疑了一会,说了一句:“提醒他注意身体。”
然后推着箱子决然地转身,飞机飞过浩瀚大洋,回到了我逃不开的牢笼。
☆、第51章 五一
我返回旧金山,食不知味,一个月瘦了七磅。
日子过得浑噩,有时候夜里突然醒来,四周万籁俱寂,在黑暗中会猝不及防地想起那个乡村庭院里的梨花树。
树下饮酒的人,穿一袭淡蓝衬衣,慵懒适意的模样,笑起来眼窝处的浅浅皱纹,想起我们在那段清淡知足的短短日子,不敢想,却又忍不住想。
到第二个月的第十二天。
斯成还是来了美国。
他在电话里,低声的恳求:“我不是特地来找你,我是出差经过,真的,我在这座城市里,我不能不给你打一个电话。”
“葭豫,我们,见一下好不好?”
我还是出去了。
斯成等在酒店门前。
那是六月初,旧金山的夏天,干燥凉爽,他穿白色亚麻衬衣,头发打理得很整齐,立在四季酒店的玻璃廊檐下。
礼节性地拥抱。
我们走进大堂一侧的咖啡馆。
我调侃说:“我已进事务所,今日是提早下班请假外出,尚在试用期,为了见你,一次用光了一个月的休息份额。”
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