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江遇骑着马带着几壶好酒来到北郊月娘的坟前。
月娘的坟前已经长满了杂草,江遇挽上袖子,不一会儿杂草都被他利索地拔完了。
江遇跪在月娘的坟前打开了一壶酒喝了几大口痛哭流涕地说:“娘,孩儿敬您。”随即把剩下的酒均匀的倒在地上。
“娘,我对不起您,我错信了芙烟那麽多年,如果不是她您不会死,娘!”江遇抱头痛哭。
带的几壶酒已经被他全部喝完,直到旁晚江遇才骑着马醉醺醺的回了江府。
秦妈一直在江府门口等江遇。
“大少爷您这是去哪了喝了那么多酒,老爷一直在派人找您,您总算是回来了,赶紧去正厅找他吧,家里出事情了,三小姐走了,只留下了一封信,说是要去常慧寺当姑子,她还这么年轻,真是可惜了…可惜了啊。”秦妈一边把江遇手里的马接过来一边哭泣着说。
江遇一身酒味心急火燎的来到正厅,江正忠满脸惆怅的坐在椅子上,他似乎老了许多。
“爹,我三妹…我三妹怎么了?”江遇有些口齿不清地说。
江正忠无奈地说:“你自己看看吧,这是彩霞临走时写的信。”
江遇双手有些发抖地接过信:爹爹,大哥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常慧寺剃发修行了,不要为我难过更不要来找我,经过这么多事情我已经无颜在面对大哥无颜留在江家了,爹爹对不起,当年我娘欺骗了您,我并不是您的亲生女儿,我是她和全管家生的,我求求您原谅我娘吧,如今她已经疯了,也算是为她过去做的错事付出代价了,我会每天在寺庙里为她忏悔,希望有一天能帮她洗清罪恶,大哥对不起!谢谢你这些年在江家对我的照顾,也许爱上你是我这辈子犯下最大的错,但是我不后悔,因为这个世上有大哥在我才会活得那么快乐,我不敢奢望你能原谅我当初冲动害死芙烟和二哥的孩子,只希望你能在心里记住曾经有我这个三妹就够了,还有何老虽然前几年他在背地里帮我娘做了不少错事,但是他同时毕竟也帮了我不少忙,请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不要把他赶出江府,我会每天在常慧寺为大家祈福念经的。
彩霞上。
读完信后江遇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嘴里不停地喊着:“三妹,三妹!”
江正忠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彩霞自从来到常慧寺剃发修行后,每天除了上完早课帮寺里干些杂活其余时间或跪在佛祖面前念经或在房里抄写经书。
彩霞的在寺里的名字叫忏圆,是粉离亲自为她取得,当初彩霞来到常慧寺粉离异常惊讶,后来听彩霞叙述了粉离出家后江府发生的一切,粉离感叹世事无常,也许彩霞的选择是对的。
“老爷、大少爷,北郊的关员外来了。”
江遇和江正忠出门把关员外接到了正厅,全管家也来了。
关员外说:“正忠,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来看望芙儿的,她的病好了吗”
江正忠吞吞吐吐地说:“爹,对不起,芙儿的病情并没有好转,奇朗的死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继续为她医治。”
关员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你带我去看看芙儿吧。”
江正忠、江遇带着关员外、全管家很快来到西厢房里。
关员外看到关芙儿穿着一身绿色锦缎长袍坐在床上,气色也还行,只是头上戴的发饰素净了些,再也不复当初雍容华贵的样子了。
关员外走到关芙儿跟前说:“芙儿,爹爹来看你了。”
关芙儿疯疯癫癫笑着说:“爹爹…哈哈…爹爹!”
然后突然握住关员外的双手哭着说:“爹爹,奇朗死了…奇朗死了,是芙烟害死的,您一定要为她报仇啊。”
全管家看到二太太这副样子不免心疼起来,如果当初他们俩…可是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关员外心疼握着二太太地手说:“芙儿,你在江府好好保重,改天爹爹再来看你。”
江正忠说:“爹,芙儿的病情时好时坏,这段日子我一直让府里的老人秦妈照顾她日常起居的,您放心!”
离开二太太的西厢房后,关员外突然问江遇:“遇儿,你三妹呢?怎么今日未曾见到她?”
江正忠说:“遇儿,你把彩霞之前留的信拿过来吧。”
很快江遇回房把信从木匣子里拿出来交给了关员外。
关员外看完信后两腿发软,全管家连忙向前扶住了他,把信接了过来看了几眼。
全管家声音低沉地对江正忠说:“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江正忠说:“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蓉儿的,这也是彩霞所希望的。”
几年后,江正忠陪着二太太在江府的花园里散步,这几年江正忠请了不少名医,都未曾把二太太的病看好。
这些年秦妈一直在照顾二太太,所以府里的很多事情都是何老在帮忙处理。
曾经有一段时间江遇一直靠不停的做生意麻醉自己,后来才慢慢走出来,江府的生意在他的打理下发展的很好。时间果然是冲谈一切苦难的良药,只是有些东西不再被想起并不代表它已经不存在。
几年过去,重阳镇的人似乎早已经忘了江府曾经发生的事情,很少有人提起。
江遇忙里偷闲又来到常慧寺门口,自从当年彩霞在这里出家后,每隔一周他都会来这看看,只是从未进去过,也许他不敢面对,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