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陆二郎中了秀才、夫妇俩门庭要起来了,不想着赶紧讨好、改善关系,竟还敢干这样得罪人的事情,明显是脑子不利落的。一时心里又恨又悔,深觉这桩婚事怕是不妥,原本要合作的打算,怕也要落空了。
口中也道:“亲家这话不对,陆娘子大着肚子上门做客,是贵客,哪有让她做点心的道理。况且,那方子每卖出一样,都是签了保密契书的,如何能随随便便外泄出去。可别怪小老儿说话难听,你这话,在院子里说说也就是了,若是让外头的人听见,怕是要笑掉大牙的。”
说完,不理会林大山夫妇诧异的表情,他忙又转头去看陆二郎宝如夫妇,生怕这二人误会,以为是他做主让王氏如此做的。
怎料,夫妻俩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还明显有松一口气的感觉,显然是早就料到王氏会出幺蛾子。王氏自以为精明,却不知,她的小心思,早就被人摸了个透。
这样一来,吴掌柜越来越悔,可恨亲事都定了,林燕如跟陆娘子打断骨头连着筋,跟陆秀才乃有姻亲,退都退不得……
果然,就听陆二郎轻笑一声,道:“林王氏,你这话说的,莫不是以为我陆二郎软弱好欺?我娇娇捧着的娘子,在家里什么重活都不让干的,你居然开口就让她给你做点心,你的脸,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王氏被这么明晃晃冷嘲热讽,一张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见一旁林大山也僵着脸,自觉有了底气,脱口道:“那本来就是我们林家的方子,我让她做一次又怎么了,农家女人,哪一个不是临盆都还在忙活的,我还是她大伯母呢,连个孝敬都吃不得?秀才爷这么说话,莫不是看我们宝如赚的钱多,想全部独占,连个肉汤都不想给我们林家分?那可不行……”
说完,又看向宝如:“宝如,你就说,做不做吧。我们可是你的娘家,你总不能这么跟我们生分。”
从宝如赚钱的消息传回来,王氏先是不信,等确认是真的之后,眼红的差点滴出血来。越想越气,后来吴卓生上门,打听到他堂哥是府城的大掌柜,王氏这心思就活络了,想着陆二郎再有本事,还能强过府城的大管事吗?
她今天这一招,是跟林大山商量过的,目的不是给吴掌柜找方子,而是想自己大赚一笔。原本打算着,吴掌柜极有体面,陆二郎再厉害,也只是在青山镇,总要给吴掌柜一些面子的吧,不做也得做。到时候事成了,大不了就把方子卖给六味居,卖个人情,说不定还能把林泽生送到铺子里当伙计。
可谁知,吴掌柜这么怂,见了陆二郎夫妇俩,屁都不敢放一个,只顾着在那里赔笑脸,看的王氏又气又急,无奈之下,只能自己出手了。
她自觉有理,这会儿,也是理直气壮的。
见她如此犯蠢,吴掌柜捂住脸,此刻只想拉着堂弟赶紧走。
陆二郎见她这副小人嘴脸,简直要气笑了,正要开口,一旁宝如捏了捏他的手,陆二郎想了想,便不再动作,等着看宝如如何处理。
“大娘,二郎说你脸皮厚,看来还真是没说错。你既然说那方子是林家的,你不就是林家的长媳,怎不自己做,能做出来是你的本事,能卖出去也是你的本事,何苦为难我一个大肚婆?把这么不要脸的事,说的这么好听?”
宝如声音很轻,还笑了笑,成功把王氏气的不轻。
林大山一张脸也黑成锅底,好在这会儿院子里只有林吴两家人,若不然,要是让外头村民看到了,脸往哪搁?
几人心思各异,宝如继续道:“至于孝敬你,你就不用胡想了。今天是堂姐定亲,我本来不想说这件事的,但是你非要这么逼我和二郎,这么算计我们赚钱的东西,那我也没必要给你留情面了。吴掌柜,我来前打听过,你是六味居的掌柜,跟刘掌柜想必是熟识的,那就应该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把点心卖到百味斋的。六味居是罗家的铺子,我跟罗家大小姐闹了很多不愉快,就算六味居是大少爷开的,我也肯定不会往六味居卖的。所以,不管你是什么心思,今日只能说句对不住了。”
“不敢当不敢当,这事儿我并不知情,要是早知道是这样,我是万万不会过来的。”
吴掌柜连连摆手,对借着姻亲做生意的事,已经不抱希望了。他现在只觉得十分后悔,要是让堂弟娶了这么一个搅家精回去,以后侄儿侄女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正这样想着,就听宝如继续对林大山说:“大伯大娘,你们两个请我和二郎过来的时候,究竟是怎么说的,不用我重复一遍了吧?本来你们一家子欺负娘和我孤儿寡母,我想着时间长了,便算了,终归是亲戚,不打算继续理会这事儿,大伯说请我和相公过来观礼,借这个机会化解恩怨,我们也来了。可你们口口声声说的挺好,真到做事了,又弄这么一出。以前二郎说你们一个奸一个猾,让我想办法断亲,我不当回事,想着到底是亲大伯亲大娘,这回来看,却是我错了。以后老宅这边,逢年过节我也不会再来了,只当没这门子亲戚。”
说完,眼见林老实欲言又止,宝如道:“爷爷,你也不用劝我,大伯做的事,你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