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一直都这么厉害,不用夸了。可能是我们念叨次数多了,没办法……”
温槿问他:“知道这个消息,你心情如何?”
陆连川:“神清气爽……但和你一样,我也有点小担心,来早了一点,虽然理论上来讲是没有问题的,但也不能放松警惕,不过既然你检查过,暂时没有问题,我还是很安心的。来了就是缘,既然如此幸运,这个缘,就不会太薄。”
陆连川说完这话不到一周,就想掐断这该死的幸运缘分。
温槿孕期反应强烈,几乎到了无法正常吃饭的地步,体重爆减,好不容易哄着吃点饭,没吃多少就坐着睡着了。
陆连川忧愁地啃指甲,话也少了。
有次,温槿吐完,抱着马桶,红着眼睛轻轻哭,陆连川就蹲在一旁看着,双眼含泪。
胎儿发育情况目前来看非常好,但孕育过程,每一天都是煎熬。
到最后,首长把陆连川提过去问情况,把他噼里啪啦一通骂,最后放了温槿的假,让她在家专心养胎,工作上的事,如果需要,远程指导就好。这之后,老首长又联系了后勤,说明了温上校的特殊情况,请了人来照顾。
温槿身体不好,精神状态不佳,被早期症状折磨的无力说话,因而陆连川也无心工作,上班时神思恍惚,最终,无奈地闭了闭眼,写了份特殊申请,亲自找到院长说了家里的情况。
院长:“请假?多久?”
“一两年。”陆连川说,“她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我实在是没办法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怕出问题……我家的情况,首长也了解,我觉得好好跟首长商量的话,应该能批。”
院长诧异道:“陆连川,你别冲动,院里研究讨论很久了,骨干进修名额定的你,我今天下午就准备送上去等审批,等你下个月骨干进修回来,今年年底,基本就能提主任了,这是打破咱院的年龄记录,你再考虑考虑。”
他把请假申请推了回来。
“考虑好了。”陆连川说,“我这三天加起来睡了不到七个小时……温槿跟我一样,甚至比我睡得还少。她这种情况,我已经没有办法工作了,她现在不仅身体需要照顾,精神上也需要照顾……没办法工作,吃不好睡不好……”
院长抬头,惊讶发现,陆连川鼻尖微红,似是要哭,院长愣了好久,道:“哦,也是……那我跟首长反映你的情况。”
陆连川点点头,又道:“那我下午就不来了,例会我照常,有什么要研讨的我尽量能来就来。”
院长道:“行吧,你今天先回去,具体准多久的假,你等通知。”
陆连川回家后,温槿还在睡,她脸色难看,嘴唇都没了颜色,因这几日睡不好也吃不好,明显看起来沧桑了。
陆连川收拾好屋子后,做好了饭,还怕她吃不了,放凉了,温了点才敢端去叫她起床。
温槿尝试着吃了,小心翼翼,几口下去,没有呕吐恶心的感觉,眼睛立刻亮了:“啊……好吃!”
陆连川终于能把憋在胸口的那口气吐出来了,他长长舒了口气,笑着夹菜。
然而吃了还不到半碗,温槿干呕起来,自觉去了厕所,抱着马桶,一边吐,一边擦眼泪。
陆连川扶着她,脸色比她还要难看。
温槿说:“你别这副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了什么大病。”
陆连川道:“笑不出来。要不……”
要不,趁着还早,不要这缘分了吧……
陆连川没能说出口。
温槿摇头,破天荒说了脏话:“你他妈要敢说出口,我掐死你……”
她说完,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随着眼泪越来越多,她也越来越委屈。
“我运气可能都用在事业上了,现在好了,要这么整我,别人生个孩子也没这么难受……这还是刚开始,我什么时候认输过?我想过,但我不要这个,下一个还是这个样子,那我图什么?遭罪也要双份的?我都没敢跟我爸妈讲……我爸妈肯定要笑我活该,爸爸就喜欢说运气守恒定律,我要告诉他,我被一个花生大小的混球折磨的无法吃饭睡觉,他肯定会说这是一定的,因为我太顺利,一定会在某个方面还回来……”
温槿说到最后,自动转换到了云州话系统。
云州话特别像云州人,柔柔软软的,就是控诉和抱怨,也都像是在撒娇,仔细听还嗲的很。
陆连川笑了。
他实在觉得好听,云州话他现在多少能大概听个意思,温槿巴拉巴拉说了一长串,陆连川没忍住,笑出了声。
温槿愤而推他,被陆连川顺势捞进怀抱,说道:“乖,不怕,还有我呢,我还在呢。”
温槿说:“你是能干啥?”
“能照顾你,体谅你,你心情不好就冲我来,我不会生气的,我理解。”
陆连川说:“温槿,我心疼你……要知道你会有这么难受,比她们孕育个生命还艰难,我不会期待新生命的到来……”
一番话说的温槿眼眶发紧,喃喃着:“为什么我运气这么差……”
陆连川抱着她,轻轻拍着:“温上校几乎全能,太完美了,但人总有不擅长的东西,你不擅长的,就是生孩子……”
她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真的只是运气原因,有人孕期几乎没有反应,而有的人,身体却十分排斥新生命。
温槿就是后者。
晚上,陆连川喂她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