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这样的情境,让杜芷萱有些恍然。
“景凡,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参加这种晚宴吗?”那时候她和林砚一样,傻傻的,什么都不懂。
路景凡沉默着,下额紧绷。
“那时候多亏你和顾同,你们俩陪着。”杜芷萱呼了一口气,“冬天了,顾同的生日快到了。景凡,你现在还会梦到他吗?”
顾同是路景凡心中愈合不好的伤口,路景凡眼底渐渐浮起一抹沉痛。
“我经常梦到他,梦里,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清秀的一张脸,对我笑着——”杜芷萱扯了一抹无奈的笑容,“我知道,你怨我,甚至看不起我,觉得我在利用顾同。是,我今天的一切都是顾同给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失去了爱人,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希望能完成顾同的梦想。”
“够了!芷萱,你真的只是想要完成顾同的梦想吗?你不要拿着这个当幌子。”路景凡压着怒意,这几年,他从不理会杜芷萱做什么,只是看在曾经的友谊上。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在这里活下去,我能怎么办?”她的眼里浮着晶莹的水光,“你就算不干了,退一万步,你还有你的家人?可我呢?我的一家人都指望着我。”她的压力有多大他不知道。杜芷萱家境普通,父母为了她学习艺术,家里的人基本上都投入了。杜父在她初中时因为工地意外受伤,一只手残废,杜芷萱刚到大学时,经济压力很大。
路景凡沉着脸,“芷萱,我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不牵扯到林砚,我一概不管。”他冷冷地直视着她,眼底发出慑人的光泽。
“你什么意思?”杜芷萱的身子虚晃了一下。
“你心里清楚。你和林砚作品相似,真的是巧合吗?”
“你说我抄袭林砚?”杜芷萱语气里满是讽刺。“路景凡!你!”她气愤地叫着他的名字,漂亮的妆容都扭曲了。这几年,她何曾受过这般的气。
“我言尽于此。”路景凡言简意赅,不想再多说什么。林砚是他不可碰的逆鳞。
“等一下!”杜芷萱快速地抓住了他的手,心底一股怒意,“你忘了顾同最后说的话了吗?他是你最好的兄弟。路景凡,别忘了,你的命是顾同救回来的。”她咬牙切齿,这是说话也不再顾忌什么。
她尖锐的指甲划过他的手面,挠出一道口子。
路景凡眯着眼,“顾同绝不会愿意看到你变成现在的样子。”他狠狠地拂下她的手。
杜芷萱浑身最后一点力气都被抽光了,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儿。
起初,林砚在远处瞥了一眼“相谈甚欢”的两人,路景凡的过去,她从来没有问过。小丫头从上次隐约听到的,也知道那段不愉快。
每个人都有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不愉快,谁也帮助不了,只能靠自己走出来。
林砚抿了一口果汁,酸酸甜甜的感觉充斥着舌尖的味蕾。晚宴准备了很多酒水,她偷偷地走过去,趁着路景凡看不见,想要尝一尝。
刚端起一杯,还没有喝,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叫唤。
“林砚——”
她一回头,就看到江淮朝着他走过来。
江淮一身黑色暗花西装,里面搭着白色衬衫,头发也做过下,时下流行的大背头。
“江师兄,你也来了啊。”两人好久没见面了,林砚掩不住的欣喜。
江淮含着笑意,上下打量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惊艳,“这套礼服很漂亮。今后打算走礼服定制?”
林砚不隐瞒他,“恩,工作室是有这个打算。”
他点点头,端着酒杯,和她往走廊走去。其实,来的路上,他也在想,今晚她会不会来。
走廊难得的安静,皎洁的月光如轻柔的莎幔。林砚双手撑在栏杆上,凉风吹过,带来一片冷意。
“师兄,你最近忙什么?”她歪着头看着他。
隔着半米的距离,江淮轻轻回道,“毕业设计。”f大的毕业设计向来搞得盛大,江淮作为这一届的优秀代表肯定得拿出作品来。大学四年,不经意间就过去了。他们这些年并没有好好享受过大学生活,身上似乎是上了陀螺,拼命地往前,一刻都不能停。
他偏着头声音略有沙哑,“明年的巴黎秀准备的怎么样了?”
林砚惊讶,“师兄,你怎么知道我会去?”
他轻轻一笑,“我猜的。”路景凡这一步一步安排得都很稳,林砚拿了奖,又推出了个人品牌,今晚他又带她引荐了前辈老师,可谓是费心费力。
林砚说了自己的想法,江淮给了他的意见,她专注的听着。突然间连发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北方的夜,寒冷而漫长。
江淮连忙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头。“美丽动人的代价。”
肩头一暖,林砚感受到衣服上温热的气息,他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