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不得不怀疑了,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孟馨柔,坐姿实在不敢恭维,坐在椅子上曲起单腿在上不说,桌上的喜饼喜酒也被消灭了大半,嘴角边还有可疑的饼干碎渣,呆呆愣愣的表情实在让人无语。
这就是老头子看中的好媳妇!真想请他自己好好看看。
“很饿?”
当看见眼前这一幕时,他的怒意竟出奇的减少了一点点,但只要一想到她姓孟,韩墨的语气再次降到冰点。
“也,也不是很饿,就是随便吃点……”简直吓死爹!这货的出场方式究竟是谁设定的?要不要每次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
孟可可见他面色比离开前的还要阴沉,心里不免有些战兢,也不知道这货是不是名字取得不好,从见面开始就一直阴沉着张脸,整个人活像行走的炸药包,一点就着,她是想躲都躲不及。
长得俊美就能任性吗?她还觉得辣眼睛了!
“随便吃点?呵,孟家的人都像你这么随便?”韩墨呲笑一声,好像在讽刺她般道。
孟可可心突的一跳,直觉上他对她的态度比先前冷冽了几分,眼神更是不善。
冷静,必须冷静,这时不能自乱阵脚,否则露出破绽才真的不好收场。
“这不是你让我别出门乱走的嘛,我只好将就吃点了。对了,你突然回来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在这里了?”很好,装傻充愣强行转移话题。
“怎么?你是在暗示我表现的不够明显?”
韩墨突然走到她面前,脸上神情变幻莫测,节骨分明的修长手指伸出,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两人相互对视着。
“嘶……疼。”当两人的距离只有几厘米时,孟可可只感觉心脏猛地一阵无规律的跳动,这次是真真实实的看清楚了他的样子。
冰粉色的薄唇轻勾,一股子邪气在眸底浮现,面对韩墨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头一次感到有些发怵。
传言中那些疯了或者死去的女人,不会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吧?大祸,她可不想成为新婚之夜第一个送命的新娘。
“老,老公,咱有话好好说,能动嘴就别动手了好吗……”
“你还真叫上瘾了?”
“那叫哈尼?心肝?相公?死鬼……”
什么端正美丽,大家闺秀范儿,在这个男人面前压根不管用,完全不吃这套,或许她得换个法子才行。
正当某人苦恼称呼的时候,韩墨非但没有动怒,眼底反而闪过一丝古怪。
“紧张什么?难道孟小姐就这点骨气了?”
刚才的错觉肯定是他魔怔了,这女人怎么会跟有趣沾上边!
“……那个俗话说的好,夫妻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的,可能我,我们之间应该是有点误会的,不如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聊聊?”
孟可可说完才发觉自己脑抽了,什么叫‘床头打架床尾和?这不是变相邀请他那个啥了吗?
忍着下巴处的疼痛,孟可可恨不得敲晕对方再重新来过一次,但此时此刻没有ng的可能,当谎言开始说出的时候,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编织更多的谎言一个接一个的掩盖。
在韩家的这段日子,她必须找到自保的方法。
韩墨眸光一冷,迅速松开手,又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拭起手指,脸上表情好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得。
差点就着了这女人的道了,原来她打的是这种鬼主意。
“那个……纸巾是是我用过的。”孟可可一手揉着被捏疼的下巴,忽然间谄笑着说道。
“……你故意的?”正擦拭着手指的韩墨动作一僵,紧跟着把餐巾往桌上扔去,转身寒眸冷瞪着她质问道。
“没有没有,我也是刚想起。”这解释显然没啥说服力,不过一看见他吃瘪的样子,孟可可莫名暗爽着。
感情他还是个洁癖精了,可惜像这类型的,通常都是被自己强迫死的。
孟可可满脸无辜的样子,说话时战战兢兢的语气,好像真被韩墨吓得不轻。
虽然韩墨在商界中纵横的时间不算长,但看人的这点功夫却很精准,从观察她种种的细节上看来,几乎很多地方都透露着古怪。
孟厉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这个女人真如外表那么胆小怯懦么?
这一切,他自有办法查清楚。
“床头打架床位和?听起来似乎有那么点意思,行了,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韩墨突然语气淡淡,说话间伸手拉扯着领口处的领结,一边往婚床的方向走着。
我去,这家伙脑子被驴子踢了么?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这可要不得!
“啊哈,亲爱的你肯定也累了吧,我给你倒杯水喝。”
去他的床,去他的和,她不能连这点底线都保留不住,更重要是,她不想因为自身的原因连累对方。
“你在害怕什么?”
韩墨作势解扣,眼睛却一直落在她的脸上,不放过一丝微乎的变化。
一开始的猜测似乎开始得到验证,虽然她对他总是低眉顺目的接受他的命令,但实际上,从见面到现在,她不但没有因为婚礼的事情追责,面对他时还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相比起以前的那两位‘前妻’的表现,这女人的表现实在太过平静。
对上她晶亮的水眸,眼底那抹流转而逝的疏离,渐渐加深了韩墨心里的疑虑。
“馨柔听不懂,为什么要害怕呢?”
背对着韩墨的孟可可僵着身子,有些郁闷的咬咬下唇,早就知道韩墨不好对付,心想今晚还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