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就可以......”
“那种...除了他没人知道在哪里...现在...既然‘无恨’可以...说明这东西是有用的。”
“...万一...那...真的毁了...我承受不了......”
“没有别的方法了不是吗?”
“......”
我第三次在这座小竹楼里醒来。
血红色的世界充斥着我的梦境,所以当我醒来看到竹子翠绿的颜色时还有几分不适应。我记得朦胧间似乎有人握着我的手带我逃离了那片压抑的血红色,是谁呢?
我下意识地抬起了手,可是手中只握有一把无色无味没有温度的空气。可能真的只是一场梦吧。
想来想去也想不通,我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转头便看到了站在窗前的师父,依旧是紫衬白衣。他不换衣服的吗?
还有这场景,真是似曾相识。
听到响动,师父向我看了过来,深沉的眼神让我心里一颤,我怯怯地叫了一声“师父”,声音还是破碎地让人不忍心听。他回了一个“嗯”,顿了一下又问我:“你有没有不舒服?”我摇头表示我很好没有事。
他点点头算是回应。
我突然想起来在醒来之前断断续续听到的那一段对话,心下疑惑,周遭又没有纸笔,只能用这把嘶哑的声音一点一点地问:“师...父,刚才...您和...姑娘...在说话吗?”
他呆了一下,说:“没有,刚才只有我在这里。许是你在做梦吧。你嗓子还没好,不要多说话。”我“哦”了一声,悻悻地低下了头。又过了许久屋子里还是一片沉默,我悄悄抬眼看他,发现他似乎在愣神。试探地又叫了他一声,他猛地回神,似乎有点尴尬,别过头去对我说,刚好赶上,醒了就来一起吃饭吧,你睡了很多天了。
居然又是很多天?我不就是一晚上没有睡嘛?
可能是我脸上的表情太过惊讶,师父无奈地摇摇头,走过来点了点我的额头,语气居然还有点宠溺地对我说:“就说了你重伤初愈身体虚弱,你还想和我一起走?这要是在路上你突然睡个几天几夜,我该怎么拖着你去出任务?”
师父这态度从冷淡到亲昵的大转变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呆呆地任由他拉着我踏出了小竹楼。院里的小方桌上摆满了饭菜,花月姐姐正坐在桌边对花小酌,小蚺刚刚摆好碗筷,看到我出来,高兴地冲我招招手大喊“凤姐姐你醒啦”,又连忙又跑去拿出一副碗筷。
这顿饭吃的无比热闹,让我惊奇的是师父居然会为了一块肉和小蚺抢来抢去,着实让我大开眼界。二人的筷子你推我挡,我居然隐隐的看出了招式的痕迹。正在我期待着最后谁能抢到这最后一块肉的时候,又是一双筷子从斜里刺出,轻轻巧巧地将这块肉带到了花月姑娘的面前。我转过头看过去,花月姑娘挑挑眉,一口将肉吃了下去,然后优雅地放下了筷子。
我分明听到了两颗心碎掉的声音。
晚饭过后师父便走了,走前对我说要我明天等他过来,他带我回唐门。花月姑娘说要研究些珍惜药材的药性便去了隔壁的屋子。又是只剩我和小蚺坐在阶梯上看星星看月亮。
其实这顿晚饭让我颇为惊奇,除了小蚺依旧活泼可爱,另外两个人,尤其是师父,几乎让我颠覆了之前对他所有的印象。我问小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蚺先是在一旁笑了许久才回答说:“凤姐姐,你被他们骗啦!而且晦魄哥哥才二十岁,本来就是这个性格呀。前一段时间是凤姐姐的情况实在是让人着急,所以才显得他们阴沉沉的。”说完小蚺就又开始哈哈哈地大笑。
本想第二天早早起床,没想到醒来已是日头高挂。我飞快地穿好衣服到院中寻找师父,没想到只看到小蚺一个人在花草中扑蝴蝶玩。未见到师父,我的心里竟泛起一丝失落。
身后有开门之声,回过头看到花月姑娘一脸疲惫地从隔壁房间走出来。
“正好,”她对我说,“你随我进来。”
我不明所以,只好跟她进去。
隔壁的这个小房间原来是一件小小的药房,房间虽小,可是五脏俱全,储药柜占满了三面墙,将小屋挤得满满当当,进门左手边居然还放下了一张桌子,花月姑娘便坐在这桌子后面仔细研究着什么。
“凤姑娘,我已再次仔细检查过你的身体,的确恢复的很好,只是......”她停住了,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我用眼神示意她没关系可以继续说,她叹了口气,咬着手指思索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凤姑娘外伤虽已痊愈,但是当时插在你身上的几把剑伤到了内脏,还有你的经脉似乎是被震伤了,所以即使日后伤势彻底痊愈,体质也会很虚弱,而且...若是习武,终生也只能修习到...勉强自保的地步。”
“那就够了。”我还未做出回答,师父便走了进来。我很是惊喜,轻轻地唤了一声师父。他看着我笑了笑,又对花月姑娘说道:“我会保护好她的。”
说完,师父用低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我会保护好她的。我会的。”
花月姑娘看着突然消沉的师父,挑了挑眉,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屋子里又陷入了一种压抑的沉默之中,我感觉很难受,似乎自从我醒来,这种压抑就一直笼罩在这座小竹楼里,即使前几天我和小蚺相谈甚欢,即使昨晚的晚饭间轻松愉快。
都是因为我。这个想法带给我的沮丧远比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