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赵二婶,温澜九又辗转将那几个咒骂过她在她笼子上绑石头的女人统统教训了一遍,一个个都被吓得晕过去了,有心里素质好的,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她才跟着北夜回到车上。
天已经蒙蒙亮,周围隐约有惨叫的声音,是她教训的余音。
看温澜九和北夜讨论惩罚人的过程,亢奋得很,一双眼睛里都是碎银子,闪烁着粼粼波光。
黎一白长腿交叠,脸依旧沉铸如常,高深莫测的黑眸深不见底,隐约有什么情绪在荡漾。
“事情结束,可以走了。”
北夜听闻便发动引擎。
“等等!”温澜九紧张地喊,趴在窗户上,眼巴巴地瞧着对面的青翠山头,若隐若现。“我还没和我老汉告别呢,昨天是我老汉的除灵也没做,我可不可以……”再去拜拜,告别一下。
“不可以。”不等她说完男人便拒绝了她。“时间不够,你看,你惩罚的人已经追出来了。”
果然,另一边的田坎上,骂骂咧咧的两个身影,骂的就是她。
因为她走的时候把人家的鸡圈鸭圈都给打开了,鸡鸭这会儿应该到处乱跑。
她现在下车,肯定被抓个正着,就算不被抓被人瞧见也不好。
抿紧小嘴,温澜九趴在车窗上,可怜兮兮地瞧着温初十埋葬的山头。
老汉,再见了,闺女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回头落脚之后会给您烧纸钱敬香的,保证不会让你在那边过苦日子。您生前的时候就没过舒坦日子,死了保证让你在那边风风光光。
温澜九闭着眼睛,在心里暗暗发誓,没一会儿就困得睡过去。
车一抖。
睡着的某人就倒在了某人的大腿上。
因为温暖舒适,比硬邦邦的车门舒服多了,也没多想,晃了晃,找了个最惬意的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黎一白浑身一僵,那小脸的温度熨帖着他的大腿,滋味并不好受。
开车的北夜看到温澜九倒在自家少主腿上,还替她捏了一把汗,以为自家少主会一巴掌拍醒,没想到少主坐得笔直,深邃眼眸静静地盯着窗外,跟没事儿人似的。
一直觉得自家少主是不近女色的存在,成天就和古董打交道,没想到道行这么深,简直让人刮目相看。
不可思议!
“北夜。”
他突然喊出声。
“少主,您吩咐。”北夜屏气凝神。
“好好开车,工资卡上少几个零,也是可以有的事情。”
“是!”
北夜欲哭无泪,正儿八经地开车,他那点儿工资,本来也没几个零……
……
温初十通常是天打亮就醒,准备做早饭,发现里面的床铺空空如也。
连鞋都没穿就跑出去找,厕所没有人,温十三的房间也没有人,院子里更是没有。
回屋,看到桌上的信。
一字一句看着,小男子汉的双眸湿成了一片,泪眼模糊。
冲出院子,那个男人的车也不见了。
她跟那个男人走了!跟那个男人……
温初十觉得全身的力量都被抽干殆尽,颓然跌坐在地上,萎靡不振。
她还是丢下了他。
“初十哥!”
赵丹霞匆匆而来,火急火燎的,见人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呆住。
两只眼睛红红的,她初十哥居然哭了?
“初十哥。”赵丹霞笨拙地伸手去想要安慰,被呵斥了一句,吓得退步。
“我不想看到你,你别再来找我了。”温初十对人向来温和,在村里好评不断,还是第一次说这么重口气的话。说完便转身回屋,关了门。
赵丹霞被这么一训就哭了,但又舍不得走,趴在那边敲门,“初十哥,我是来通风报信的,我二婶子家里出事了,说九儿姐去过她家,去找她索命,还把她打得鼻青脸肿,命都差点没了。很快会有人来找九儿姐算账的,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件事情,你可以躲躲。”
门背后的温初十回过神来,又重新开了门。
刚从赵丹霞那里了解完情况,算账的人就拿着扁担找上门来了,直嚷嚷说要找温澜九算账。
几个男人将温初十追开,进屋一阵搜索,把温家翻了个底儿朝天,但没有找出温澜九。
他们将温初十压在地上,质问。
温初十虽然心痛温澜九的离开,但看眼下的情况,她要在不离开指不定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这些人三天两头来找麻烦,是这些人把人逼走的!
“我不知道我姐在哪里,想知道?问问我的拳头!”
小男子汉一跃而起,打了人生第一场架。
……
温澜九醒来时,已经在陌生的地方。
她两只眼滴溜溜地转,屋子不仅收拾得干净,还漂漂亮亮的,她没见过这么豪华的房间。
“醒了就起来,别在床上赖着,一身的味儿。”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温澜九循声望去,看到黎一白从水雾氤氲中走出来,黑色的头发淌着水,宽阔的胸膛,下面是紧绷的肌肉腱子,线条优美宛若雕刻,下面围了一块白色浴巾。
啧啧啧。
她在电视上见过这样的身材,之前装模作样西装革履的时候看起来还蛮瘦的,怎么脱了衣服这么有料!
她看得眼睛都直了,不眨眼。
黎一白依旧高冷,嫌弃地睥睨了她一眼,踩着优雅的步子去沙发处。
温澜九躺在宽敞柔软的大床上,情不自禁滚了两圈,舒服得一塌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