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你不要动,小心伤口迸裂。”王子围说,“只要你未点头,我便不会碰你,我保证。”
那玉怀疑的看着他,满眼不信。
王子围说:“你要是自戕,我得了一具尸体也毫无用处,我不会做这样蠢事。如何?只要你答应,我便给你松绑。”
那玉厌恶的皱着眉,好半天才几不可闻的唔噜一声。
王子围笑了笑,走近给她松绑,拿掉她口中的布团。
得了自由的那玉也没有继续抵抗,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与其以卵击石,不如养精蓄锐。
“真没想到,我还没对你怎样,你就急着自戕,何苦呢?”
那玉冷冷地说:
“今日落到你的手上,死反而是最痛快的,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与其受辱而死,不如现在就死。”
“你——”王子围气急反笑,“如此确实痛快,这么有骨气,怪不得敢做细作!”
“随便你怎么说。”
“真没良心,父王听到你被於菟吃了,气的脸色铁青,也很伤心……”
“闭嘴!这还不是你的好戏!”
“哼,你要是继续留在父王身边,有一日被他发现你的身份,才真有好戏可看。”
那玉不说话了,也不看他,阖上眼闭目养神。
王子围看着她的脸,很想伸手去摸,撇到她的脖子,又止住了。他叫来女仆,吩咐她仔细照料,到门外对亲信说:
“你仔细看紧了,她若走失,或是再出什么闪失,仔细你的脑袋。”
屈樊背后直冒冷汗,连连应诺。
王子围知道现在那玉正是气头上,府里还有事情,在这里待了一夜,次日清早便赶回都城。
回到家里,没过多时太子便来探望他。熊招的脸色不大好,打听了那玉的事,神色更加黯然。
“人有旦夕祸福,那样伶俐的人,却是这样的下场……”太子叹了口气,他看向王子围的手,道,“於菟所伤粘了牙毒,你要好好养护才是,静养时要少碰酒色。”
“多谢王兄关护,围记下了。”
“伤你的於菟真是凶恶,父王原要将它挫骨扬灰,恐怕想到萧筱正是葬身于此,最后还是立了坟冢。”
“可不是,那母老虎可凶着呢。”
“嗯?你还注意这个?”
“呵,我是开玩笑的。”
两兄弟说了会儿话,熊招的郁色渐散,将那玉的事放下了。而同在郢都的越尧,他常在权贵家里走动,虽然迟点,几日之后听说那玉的事,简直不愿相信。再三打听确认之后,他一时昏然,在外面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夜,回到医舍时满身狼狈,声华子又急又惊,忙问他缘故。
浑身麻痛的越尧脸上毫无血色,浑浑噩噩间木然把那玉的事说了出来,声华子也是脑中一片空白,一时没有说话,眼泪先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
“那怎么办啊,师兄,师父可怎么办那,没了师母,现在连小师妹都……师兄,师兄!”声华子无助的抓着越尧的衣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越尧呆了许久,心里慌乱疼痛的受不了,面上还是强自镇定,他握住声华子的手:
“先不要告诉师父,你现在收拾东西,赶紧回新绛将此事告诉国君,让他决定后续的事。”
“那你呢?你不回去?”声华子抖着嗓音说。
“我……我还有些事情,等处理好了,我随后便回晋国寻你。”
声华子也没有办法,只得依照越尧说的做,她立刻收拾了东西,跟越尧匆匆道别,骑马向北狂奔。
屋子空了,越尧的心里一片空茫,等到夜幕降临,他换上深衣蒙面提剑外出,欲要刺杀王子围。他明知这是迁怒,却已经不在乎了,像暗示一样,他心里冒出个执拗的念头,认为王子围一定是把那玉当成挡箭牌,才有机会杀虎逃脱的。这些权贵向来草菅人命,生死关头只顾自己,把那玉当成挡箭牌也在意料之中,不然怎么独独他活了下来?越尧着魔似得想,如果不这么想,他简直要发疯了。抱着这样的深仇大恨,他才能一步步走到王子围的屋舍,这样不顾一切的情绪会减轻他的痛苦。
越尧摸到王子围的家里,一路悄悄躲过舍中的仆人武士,只顾往主室而去。王子围的住处实在太大,他一时没有头绪,便逮住一个奴仆逼问。在奴仆的指引下,得知王子围正在榭上乘凉休息。快要到达时,越尧敲昏了奴仆,将他就近藏在芭蕉从里。
缓缓靠近台榭,越尧跃上与之齐高的大树,在茂密的枝叶后面,他看见楼榭中灯火摇曳下,穿着华丽的贵公子坐于钟磬之间,正与怀中美姬没脸没皮的厮混。越尧面如寒霜,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