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越发炉火纯青。
至于再劝他放弃陈国……那玉想,劝不了的事,再好的关系也不能动不动挂在嘴边,所以她也就作罢了。毕竟硬要别人理解他所不认同的看法,实在非常困难。
那玉没再多想这件事情,她到郊外囿园的行宫找萧筱和荆小蛮,小蛮也出宫住在外面,想来在宫里实在无聊的紧。
那玉通常不会多加留意自己不感兴趣地事,所以她对奚翮常年不在孙周身边而住在外面从不过问。但奚翮今日来见自己,红扑扑气色极好的荆小蛮这是追着他的背影,还是嗅到自己会来看她的味道?她对这个还有点兴趣,这两个人……很有意思嘛。
奚翮向她问安之后便离开了,那玉问荆小蛮:
“这里跟宫里有什么区别?”
“夫人是指生活上么?宫里需得谨言慎行,束手束脚地。”
“不错,那里规矩多,的确麻烦……不过我的意思,是跟一个男人有关。我在想,我是不是需要准备一份嫁妆了?”
荆小蛮红着脸低下头,不自在地玩着衣袖,没有反驳那玉的话,也没支声。
那玉瞅了一会儿,换了个话题。
“半天没见到萧筱,她又跑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她一阵风似地,向来说跑就跑。”说到这里,她吃吃一笑,“不过她学东西极快,身手越来越好,我看马上就要赶上奚翮了。”
既然她能自保,爱去哪里,那玉也不再多管闲事。
跟荆小蛮说说笑笑聊了大半天,本来准备留宿明日回宫,孙周已经打发鸢和过来接她。
最近天气干燥,她骑马这一来一回身上粘了不少风尘,更衣洗漱过后,孙周还没回来,鸢和说他去韩家探望韩厥了。
历经五朝元老,这位公忠体国的忠臣、骁勇善战的执政将军已是风烛残年,他在中军位上坐了七年时间,震慑群臣,给了孙周足够的时间巩固地位。孙周对德行无贰的贤臣向来体恤,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贤臣不易,是百姓国君的栋梁脊柱,爱护他们需得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般。
当白发苍苍的韩厥在幼子的搀扶下进宫告老时,孙周望着瘦的皮包骨头的韩厥,如同望着一片风中寒栗的枯叶,仿佛随时都会凋零,落叶生根,生于尘土而归于尘土。
基于尊重,孙周还是向口齿不清且有些糊涂的韩厥问了中军人选。
“韩将军为晋国基业操劳一生,寡人感激不尽,就是不知,将军可有青睐的中军之才来接替您的位置?”
人老了,视力和集中力急速下滑,韩厥只隐约看到孙周的嘴在动,也听不清楚,而且有些晃神,一回神,孙周已经问了好几遍,他才反应过来。
“主公恕罪,下臣人老昏聩,耳朵不好使了,烦请主公再说一遍。”他说话都有些吃力。
孙周微微摇头,叹道:
“罢了,韩起,你扶韩将军回去休息吧,路途虽短,老将军蹬车艰难,好生照料。”
韩起扣头拜谢,扶着韩厥离开公宫。
孙周将手肘搁在桌案上,手背支着脸颊出神地望着殿外的宫墙和远处蔚蓝的天空。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玉掀开侧方的帷帘,从廊后走来,他心里无法被晴空涤荡的暗影一下便消散了,变得温存起来。厚重沉闷地殿堂,照进了轻快明亮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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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楚国郢都,楚王得知晋国中军变动,韩厥那只老狐狸下台,心里蠢蠢欲动,再起图南之意。他召执政子囊进宫商量此事,笑道:
“韩氏告老,新上任的智罃是我楚国手下败将,是我楚国俘虏,晋侯让他执政,可见传言难免夸大其词,晋侯也不过如此。子囊,你带兵攻打陈国,这次非要打服他不可!”
子囊皱皱眉,脸上露出忧色。
“大王,还是再观望观望吧,智罃虽曾在我楚国当过俘虏,但其为人并不软弱,我想您应该很清楚才是。”
子囊所言,这就要说到当年的邲之战,晋国打仗时发生内斗导致溃败,智罃被楚国俘虏,当时楚庄王在位。庄王之后,他的太子,也就是现今楚王,答应交换战俘。释放智罃那天,问他是否怨恨自己,智罃答否,他便又问对方是否感激自己,在得到智罃否定的答案后,楚王跟他曾祖父楚成王似地,非要智罃给个明确答案。当年晋文公说“退避三舍”,这智罃也不含糊,说两国若再次开战,他定“竭力致死,无有二心,以尽臣礼,所以报也。”总结来说:就是拼了命跟你打,绝不临阵退缩,这就是我的报答。
由此可见,智罃年轻时很有傲骨,是不卑不亢敢于直言的脾气。这样的人自然不会软弱可欺。除此之外,子囊还有别的看法,他说:
“智罃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