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设下的陷阱, 为了拖住庭夙的陷阱, 庭夙虽然神智不全,但他专注力很强, 任何任务布置给他,他绝对会完成, 拼死都会完成, 但是那个孩子是庭夙的弱点, 或者说,庭夙心里的那道伤痕成了他致命的弱点。
就当永宁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身下的路石给刺穿时,一声呼啸传来, 一片刺目的光像一道闪电斩下来,下一瞬套着她的那根绳断了,永宁虚喘着气看着头顶两寸处的那把勾陈刀在星辰下闪着闪着金色的冷光。
一道黑影从林中跃出,永宁嘘着气, 眯着眼看清了宋云萱的脸。
不愧是绣衣使,动作快得吓人,她翻身而下, 一手将勾陈刀拔起一手搂住永宁的腰将她从地上扶起来,顺口道:“永宁,没事吧。”
哪里能没事呢?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肩膀都要废了, 可是这劫后余生又看到熟人的感觉还是令她忍不住笑出来:“没事,死不了。”
宋云萱没有笑,刚才见到永宁被那黑衣女人拖行的时候她魂都吓飞了,她要再晚来永宁不是死就是残废。
“你躲在这里别出来,小心。”她嘱咐。
永宁刚想说我不会拖后腿的就看到那黑衣女人悄无声息地过来了,腰间带刺的软鞭挥出,鞭子头是削地锋利的弯钩。
“云萱小心!”永宁尖叫。
但其实没等她出声警告,宋云萱已经开始动了,她的后背跟长了眼睛似的脚步一错,手肘一抬,勾陈的刀柄就将那弯钩勾在了刀柄上,她措手一抽,勾陈锋利的刀刃将那整条软鞭部分削断。
那女人没料到她动作那么狠辣刁钻,整个人猛地朝后趔趄一下。
宋云萱转过身去看着那女人,她记起来了,当初她在烟雨云花楼里的东风阁上遇见过这样穿着的女人。
她们是一个组织叫黑鸦禁队。
又遇见了,她们是夜月的人还是天朽阁的人呢?但不管是夜月的人还是天朽阁的人,只能说明她很早就已经和他们交锋过了。
那女人一身黑衣在黑暗的树林中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眼睛也冷得像兽。
而她身后又跟上来十几个虎视眈眈的野兽。
宋云萱握着刀,突然对身后的永宁说:“永宁,你知道么,这是我长大之后第一次开杀戒。”
第一次,手都在抖,她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孩子,是个会思考有理智的成人。
永宁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心狠,如果我有身手我也杀人的。”
宋云萱没再回答,她像一阵旋风似的疾掠出去,那十几个黑衣女人一拥而上,暗夜里像一片密不透风的云,只有冰冷的寒光偶尔从缝隙里透出来。
耳畔是兵刃相撞的声音,还有皮开肉绽的声音。
永宁疼得视线都模糊了,她只满心希望那皮开肉绽的不要是宋云萱。
冰冷爬上后脊,她打了一个又一个冷颤,很快,她听见宋云萱冷静地可怕的声音:“第一个。”
有人体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
“第二个。”第二个人轰然倒地。
“第三个。”
......
永宁心想:太好了,倒下来的不是小萱。
满身血腥气的宋云萱飞奔了回来,她身后是一片尸体,她蹲下身扶着她道:“永宁,你醒一醒?”
“小萱......”永宁抬头看她,她的眼睛很红,是杀红了的眼睛,血腥气和汗水从脖颈处滑落滴在她的脸上,她问:“小萱,你流血了?”
宋云萱笑笑:“那不是我的血。”
她放心了,宋云萱背着她:“我们走。”
永宁点着头但下一瞬她的意识就陷入了黑暗。
宋云萱背起她往林子外走,在山脚下找到个废弃的猎户住所,她帮永宁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除了肩上被尖镖扎进伤及了骨头外,身体上大多是擦伤并未伤及筋骨。
好在她身上带着柏松的急救药,这些药都有奇效,永宁昏睡了两个时辰左右才醒,见身处一个漆黑的环境里首先是一惊,听见宋云萱的声音也在才松了口气:“小萱,我们现在安全了吗?”
怕被敌人发现,宋云萱一直没敢点火,闻言,安慰道:“暂时安全,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全身都疼。”
“对不起,永宁。”宋云萱很愧疚,她没想到路上会有这么多追兵,夜月的人马,天朽阁的人马,无一不是高手,在落河郡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原来他们全部都集中到成渝关外守株待兔了。
她是最出其不意的筹码,必须在最紧要关头出现。
谁料永宁却轻笑了出来,她现在全身都疼着可是精神却不错,心里还暗暗兴奋着:“我一辈子都待在宫里,受的最大的气不过是永安和贵妃的气,哪里经历过这种惊心动魄,虽然伤筋动骨,但我命在,人不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
宋云萱没想到这时候她还能这么冷静甚至有心情调侃,着实让人惊叹。
“小萱,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