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提醒桌下的永宁,烟柄在手心里挽花,方才还垂垂老朽的身体如鹘鸟雀起,闪电般迎上那群杀手,她手法惊人的狠辣,细长的烟柄一记戳进一名杀手的眼球,那杀手惨叫一声,涂甄臻将烟柄抽出来带出一片浓稠的血,她没作任何迟疑反手将那杀手的刀夺了下来一刀砍下了他的头。
就像一个刀法精准的屠夫!
这些动作几乎是在转瞬间完成,涂甄臻拎着那杀手的头颅朝身后的茶棚扔将开去,茶棚里都是些寻常百姓,直到面前滚过来的头颅另半只眼死不瞑目才吓得骇叫出声,他们哪里见过这样吓人的场面。
涂甄臻冷喝一声:“不想死的都给我滚!”
茶棚里的人哪里敢再作停留纷纷奔逃。
褐袍老者冷冷道:“当年的屠夫也会心慈手软了。”话音未落,一颗铁蒺藜重重打在永宁所在桌上,那桌子“哗”地一声被劈开了两半,永宁脸色惨白站了起来。
涂甄臻眼底精光一闪,面上没有一丝波动,她退守在永宁身边,淡淡道:“年纪大了,不像年轻的时候杀红了眼,看到一条狗都要上去踹一脚,力气能省多少是多少。”
她看了眼那群逃离的百姓,一丝莫名的异样在心头丛生,只是她无暇多想因为褐袍老者已经沉声说了一个字:“杀!”
那五名杀手像风一样扫了过来,涂甄臻一直守在永宁的一丈方圆内,来手砍手,来脚砍脚,但她一人力战其余五人还要保护永宁,到底体力不济,身上亦伤痕累累。
永宁急地快哭了:“婆婆......婆婆......”她恨自己是个累赘可没有功夫在身又必须是个累赘,怕自己让涂甄臻分心,死咬着唇不敢再出声,只尽力不让自己受伤。
涂甄臻手刃了三个杀手,她扔了手里头刚砍下来的残肢,和血吐了口唾沫,亮着手里抢来的那把刀,森森冷笑:“刀是好刀可惜不称手,要是我当年的那把杀猪刀在,哪有你们占风的道理。”
她偏过头向永宁道:“稳住!”
永宁听她气息尚稳也放心了些。
只剩两名杀手缠斗过来,涂甄臻戾气顿生厮杀而去,一直旁观没有出手的褐袍老者却陡然将手中拐杖挥出重重打向永宁,涂甄臻骇然回头,永宁已避之不及只得双手来挡。
正此时一个身影疾掠而出,一脚将那拐杖踢出扎进半寸泥地之中。
永宁颤颤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面色沉郁的青年,是庭夙!
涂甄臻笑道:“好小子知道回来了!”
庭夙点了点头没说话,目光看向那老者时陡然迸出烈烈杀气。
他正欲向那老者走去,涂甄臻喝道:“保护人要紧,走!”
庭夙立刻转身,手指置于唇边发出一声唿哨,林中飞快地跑出一匹枣红的马儿,庭夙带着永宁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涂甄臻放了心,身边的两名杀手手脚也都慢了下来,那老者狠狠盯了她一眼竟说了一句:“撤!”
这一句撤并不是弃了涂甄臻去追永宁和庭夙,而是从庭夙他们的反方向离开。
涂甄臻心生疑惑,这群人不是为了捉永宁而来的么?
虽不知对方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但涂甄臻到底是个老江湖,不作任何迟疑从衣襟中拿出那颗一颗信号弹,点了火引上空中报信:
计划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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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庭夙带着永宁一路骑马往关外去,出去二三里路都没什么追兵,永宁在庭夙后背道:“庭夙,我们把婆婆一个人留在那里没事吧。”
“没事。”只说了两个字庭夙就不再理她了。
永宁今天也见识到涂甄臻的身手,吓人的狠辣,杀起人来当真是眼都不眨,当得起‘屠夫’这个称号,可是涂甄臻毕竟年事已高......
成渝关外多高险山崖,永宁没想到前面会碰上几个人影,夜幕下那两个身影鬼鬼祟祟的。
夜色照着溪流反射的光,竟能让人在一瞬间那两人的模样,是那天来要回孩子的那对夫妇,而那男子正抱着怀里那个孩子要走作势要入水,旁边那个女人跪下哀哀地哭求。
马的速度很快,那画面几乎是一闪即逝的,沿途黑黢黢的树都成了张牙舞爪的魑魅魍魉,跟让那画面叫人怕得心惊。
永宁按着狂跳的心,抖声道:“庭夙,刚才,刚才那个你看到了吗?”
庭夙没有出声但是永宁可以听见他鼻息间那极力压抑的声音,她知道他看见了,永宁颤声道:“庭夙,我们快回去,他们,他们要淹死那个孩子。”
几乎在那一瞬,身下的马陡然扬蹄惊嘶,庭夙掉转马头扬起马鞭飞快地往回冲。
那溪边传来女人的抽噎声,还有婴儿近乎撕心裂肺的啼哭声,没等马停好庭夙已经飞身下马,冲向溪边,那男人把怀中的婴儿几乎整个人浸在了水里,嘴里还在安慰身边的女人:“孩子得了疟疾,本来就活不成了,咱们这样也好让她少受点罪。”
但下一瞬男人回头就看到那青年脸色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