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和微凉的轻风,向人们昭示着第二趟天东雨的即将来临。
只是还未等到雨下下来,这空荡荡的石板街道上,除了秦莫寒几人,其他人就早已在凌然发难之时,逃了个干干净净,就连那成衣铺的老板也颤巍巍地躲入了内院之中。
林莫没想到,秦莫寒竟然会这么草率地就被那贱婢激得同意了这必输的赌约,心中禁不住焦躁万分。
她正想劝阻秦莫寒莫要冲动行事,却不料,那凌雨柔在看出了她的打算后,竟立刻抢先应承了下来,“很好!师父,您看,既然她这么有情有义,咱们是不是也不能拂了她的好意呢?”
凌雨柔勾了勾嘴角,略有些得意地看向凌然,眼底满是“快答应她”的恳求之色,让凌然不由也嘴角微翘,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这次的赌约。
林莫见凌然在那贱婢的鼓动下,竟与秦莫寒定下了这死约,心头不觉一凉,糟了,凌然的脾气她是知道的,一旦定下约定,那可就是说到做到,如果到时候,这姑娘要是真死了,那他无论如何都会去取了这道友的性命的!
因此,如今之计,自己一定要想尽办法打消此次赌约才行!
想到此,她抿了抿唇,转头看向凌然,道:“凌然,这道友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看可不可以......”
凌然见她竟然还要为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求情,不禁懊恼地皱了皱眉,沉声道:“堂堂金丹修士怎可言而无信?本真人既已应承了赌约,又怎能轻易言悔?”
林莫见他似乎已拿定了主意,心中一急,忙再次开口劝道:“凌然,你又何必......”
“够了,你莫再多言!”还未待她说完,凌然就已经不耐地打断了她的话。
秦莫寒一见,虽心中有些感激她对自己的心意,不过,这赌约却是让自己进入凌云派的最好方式,于是,便开口劝说起林莫,道:“林姐,你别担心,我有办法的。”
凌雨柔听她这么一说,蓦地冷笑了一声,虽未开口说些什么,但她眼底那鄙夷的目光却充分表达出了她对于秦莫寒的话有多么的不相信。
秦莫寒眸珠微转,看着凌雨柔眼底隐隐的杀意,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忙看向凌然,开口道:“修士重诺,这赌约中还包括,这打赌的10日中,你也要保证我们的安全,否则,我朋友或者我若是遭遇了意外,你也会应了这心魔誓,你同意吗?”
凌然斜睨了秦莫寒一眼,眼底满是鄙夷,“这是自然,本真人乃堂堂金丹真人,怎可能做那鸡鸣狗盗之事?
既然你如此不信任本真人,本真人就在此立下心魔誓,与你,嗯......”
他突然想到,自己似乎还不知道秦莫寒的名字,不由微微顿了顿,秦莫寒一见,忙开口道:“我叫秦莫寒。”
凌然淡淡地看了秦莫寒一眼,继续说道:“本真人与秦莫寒定下10日之约,若是10日后,这地上的姑娘能大难不死,本真人在今年内定会尽自己所能举荐秦莫寒进入内门,并且在此之前,都会保秦莫寒及她的朋友安全无虞,若违此誓,此生必受心魔所扰!”
他立完誓后,转头看向秦莫寒,就如看蝼蚁一般,秦莫寒一见,忙张口准备也立下心魔誓,却没想到,他竟然阻止了她,道:“你就不必立誓了,若是本真人赢了,本真人自会找你拿回赌本的。”
凌然的话虽平淡,但那语气中的冷冽与狠厉还是让秦莫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她抿了抿唇,强压下心底的恐惧,倔强地抬起头,回望向他。
她这明明害怕得要死,却又死倔的个性,倒是让他不由得对她隐隐有了两分改观,心道,倘若这丫头真有能耐将地上这无救之人拖过10日,那也算是她的本事,让她进内门,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过,她若只是信口开河,那就不要怪自己对她不客气了!
他微微凝了凝眸,心底做出了决定后,便不打算再理睬秦莫寒,转身就准备自行离开了。
而一旁的凌雨柔没想到,这贱丫头竟然猜出了自己的意图,还让师父为此立下了心魔誓,心底不由有些暗恼,不过,转念一想,这全身脏腑都已受伤严重的凡人,根本无法承受得住那灵药的冲击,这贱丫头要想救活地上那女人,根本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想到这些,凌雨柔心底的郁闷才总算是一扫而空,再看向秦莫寒时的目光,就如看到一个死人一般,轻无一物。
林莫在一旁,见事情确实已无可挽回,最终也只能轻叹了一声,而她的这一声叹,却没想到,倒将凌雨柔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凌雨柔看向林莫,不由得又想起了刚才的那几声“贱婢”,心头的怒火蓦地再次升腾了起来。
想起师父之前说的道歉的话语,她目光微闪,抬眸一看,发现师父正准备离开,忙开口阻止道:“等等,师父,您好像忘记什么事了吧?”
“何事?”凌然有些困惑地看向一下子跳到自己面前的凌雨柔,只见她面色委屈地瞥了一眼林莫,他思索了片刻后,不禁无奈地摇着头,微微一笑,轻声道:“柔儿,你师母之前也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是误会你了,你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凌雨柔懊恼地瞪了凌然一眼,嘟着嘴,语气中带着满满的醋意,“师父就是偏心,师母都要杀了徒儿了,却连个道歉都不用给,那以后,若是师母真杀了徒儿,师父是不是也觉得无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