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事情并不复杂,说到底就是父亲喜新厌旧,冷落她娘.二娘生出的是个儿子,而她又为女儿身,母凭子贵,二娘的地位日渐高升,在整个云家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若只是如此,少女母女顶多受些欺负罢了,忍忍就过了.关键是二娘背景深得很,是什么落霞派掌门的千金,就算他父亲也不敢轻易得罪,所以对于妻妾之争,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索性不管不问.
“唉,一时冲动都答应人家了,这该怎么办?我大字都不识几个,榆木脑袋,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啊?”
此刻天辰是满脸愁容,踱着步子,在佛堂中来回走动着,心情是奇差无比,躁动不安.
“傻徒弟,现在知道愁了?当初答应别人的那股信心十足的冲劲呢?”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在天辰脑中想起,吓了天辰一跳.他立刻停止步子,东张西望的,想寻找声音的主人.
这声音好熟悉,对了,是师父.以他老人家的阅历,一定能为他想出一个好的办法.
天辰心中大喜,但是环顾四周许久,却一个人影都看到,一时间也不知到怎么开口了.
会不会和自己一样,躲在都佛像后面?
天辰心中一动,就像爬到佛像上,查看一二.
“小子,别找了,我人不在你那,我远在数里之外,这用的是传音之术,别人听不到我的声音.我可是时刻用神识关注着你,免得刚刚收了个徒弟,没多久就被人害死了,这传出去,多没面子.”中年男子的声音中传来一丝不悦.
“多谢师父关心,弟子有......”天辰有些慌张,站在佛堂之中,试着开口自言自语道.
“关心?早知道你是这种坐享其成的懒汉,我压根就不会收你为徒!资质再好,若不勤加苦练,也是白搭.都过去近个把月了,居然连引气入体都没成功,真是无药可救.”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一丝微怒,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回禀师父,弟子并非不想修仙,只是弟子有难言之隐,无法修炼而已,并非懒惰.”天辰想要求救的话语刚到嘴边,又被青戊子骂了回去,当即一改口,委屈的解释着.
“难言之隐?你身体出了什么异状了?”青戊子继续传音而来,语气带有一丝紧张.
“身体异状?那倒没有.弟子无法修炼的最大障碍是,是...”天辰的原因有些特殊,以至于脸上赤红一片,说不下去了.
青戊子一听身体无恙,心里当即一松,见到天辰那吞吞吐吐的样子,又有些不耐的问道:”是什么?说!”
天辰满脸尴尬,但也别无他法,这个问题他必须面对,于是仿若蚊子般的说了出来.
“弟子不识字......”
青戊子一愣,随后想到了天辰的身份来历,顿时是哑口无言.
听不到青戊子传音而来,天辰心底惴惴不安.
“哈哈,这倒是为师思虑不周了.也对,你一个山间穷小子,哪有可能读书识字,就算学出来,也不过是个村叟,斗大的字,识不了两筐,顶个屁用.嗯,这样吧,晚上你来一趟望平岸,我在那等你.”
天辰闻言欣喜,这困扰他最大的难题终于要解决了,欢喜之下又想起了少女所求之事.但是他还没开口,青戊子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任天辰在原地重复了数遍,依旧无人应答.
看来师父不想帮他泡妞啊!
“看来也只有晚上当面向师父说一说了.”
天辰硬着头皮,自言自语一声,将佛堂内的工具一收,也不管活干没干完,事后有没有人找麻烦,他匆匆忙忙的就往山下住处跑去.
夜幕降临,天辰已在望平岸等候着青戊子的驾临.
因为青戊子给他的时间很笼统,晚上过来,什么是晚上?这太阳刚下山是晚上,夜半三更也是晚上,天辰没有办法确认啊.于是他笨鸟先飞,宁早勿迟,早早的来到了约定之地等候起来.
山间的晚风冰凉刺骨,天辰蜷缩成团,躲在一块大石后面打着哆嗦,怀内有个小包裹,里面是他专门为师父准备的馒头,不过也被夜风吹冷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青戊子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天辰身边多出了几个草堆,将他团团围住,看上去也很暖和的样子.
这是他当难民之时,学到的生存技巧之一.有这些干燥的杂草加身,体内的热量会消散慢一些,晚上睡觉也就不容易被不明不白的冻死.
人说饥寒交迫.逃荒出来除了饿死病死之外,第三危机就是冻死了.一些地方荒凉无比,杂草都难寻觅,有的人白天见着还好好的,一夜过去,他就永远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种情况天辰见过太多,对于寒冷,他的心底有种深深的警惕以及恐惧.
渐渐的,天辰等的时间太长了,白天的活又很多,身体睡意渐浓,不由自主的背靠岩石,打起了盹.
忽然,不知道是谁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天辰一惊,立刻从睡意朦胧中惊醒,慌张的左右张望,很快他就看了一位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站在丈许处,正一脸冷笑的看着他.
此人不是青戊子师父,还能是谁?
天辰连忙起身走了过去,口中喊道:“师父!”
“小子,来的挺早的么?你看你这个怂样?出去后别说是我徒弟,我丢不起这个人.”青戊子嘴角一翘,讽刺天辰的寒酸样子.
天辰不以为意,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打开布袋露出了几块土黄的馒头,递到青戊子面前.
”师父,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