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魔王说他的猫吃了坏掉的小鱼罐头肚子疼,正陪着在宠物医院挂点滴。”虎妖疼得面目狰狞,两颗牙都露在外面痛苦地勾起,“女王陛下,咱们接下来如何打算?”
“先不要打草惊蛇,把妖界所有精锐全部调遣,将宅子给我里里外外地围住,半只苍蝇都不能飞出来。”暧秋说着像扔垃圾一样将他甩向旁边, 大步流星地朝外走,两旁的妖依次朝后退,皆是不敢惹这位盛怒之下的独|裁者。
“半个小时内集结完毕。”
“是。”
暧秋握紧拳, 眼里闪过狰狞的兴奋,“我等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将他五马分尸的那一刻。”
昏暗的妖界像海啸前夕,波澜暗藏,汹涌诡异,通往人间的绯门关被强行打开,从天上向下俯视,密密麻麻的妖鱼贯而出,逼得密集恐惧症患者千里眼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妖界有大事,速速通知神庭。”他紧紧盯着为首的红袍女妖,以为是自己近视眼花了,“那不是前前任天帝的婚姻介入者,暧秋吗?”
“暧秋?不是早死了吗?”身边天兵愣了一下,“前前任天帝兵败自戕,容钦怎会留下她的性命?”
“据说是他父亲苦苦哀求,并自行了结,甚至杀了自己的儿子容岸、妻子,替容钦扫平所有今后的障碍,才换得暧秋活命的机会。”他说着摇摇头,“前前任陛下也是个痴情种子啊,容钦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放暧秋一条生路,可能也是觉得她孤掌难鸣,掀不起多大水花。”
“我先去通知他们。”
暧秋在听见容钦下落的一瞬间,近乎丧失了理智,连基本的筹谋布局,审时度势,小心谨慎不被天上发现都忘记了。
大仇得报前,这些平日里稍微动动脑子就该思考到的利弊权衡顷刻化为过眼云烟,只要能用容钦血祭自己的丈夫,拿整个妖界陪葬都无所谓。
暧秋一马当先在前,将群妖甩开一大截。他们不管是愿意,还是被蛊物控制紧跟其后,都营造出极强的大军压境的气势。
赶到秦昭和的别墅前,暧秋才发现不对,里三层外三层的天兵已经团团聚集于此,将屋子围得水泄不通。
“容钦察觉到了。”暧秋示意他们别再靠前,退居于百米开外,大脑冷却后,她渐渐意识到,在绯门关关闭时强行开启,仙界定然注意到了异常。
只是……他们怎么会准确来到这儿?
莫非其中有诈?
暧秋往前走,“我先去探探虚实,你们守住这附近,外人进入都格杀勿论。”
“是。”
郊外的别墅区种植了大片绿化,暧秋借着草木树林的遮掩,慢慢靠近屋外,门忽地被打开了,她神色一凝,待容钦走出来时,瞳孔一阵收缩,鲜红的指甲深深掐进树干树皮,裂出长长一道缝。
跟在他后面的,还有被天兵押住的萧怀樱。
这是在演哪出?暧秋皱起眉,奎木狼跟在身旁,“神庭已经得知帝君的情况,正准备捉拿,您认为接下来该怎么做?”
“不必捉拿。”
“为何?”
容钦徐徐勾起嘴角,“暧秋拿捏住萧怀樱,不愁帝君不听话。所以,我们杀了她,再伪造成诅咒发作身亡,帝君得知后,定不会轻易放过那只老狐狸,待他们鹬蚌相争,我们就只需要制服获胜的那方,可谓是省了许多精力,轻松不少。”
真是狡猾至极啊,暧秋咬着牙,美眸瞪向穿着白色衬衫,十分悠闲惬意的容钦,他倒是打得好算盘。
奎木狼连连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可在这杀了她,万一帝君发现端倪,反向天界报复怎么办?”
“若是平时,他兴许会觉察出不对,可现在他已经入魔了,想想上一次他堕魔时萧怀樱死亡的场景,帝君连基本的判断力都没了,哪会深究?何况此次,他之所以会心甘情愿地去x局给人类当实验体,还不是因为暧秋?跟咱们没有半毛钱关系。”容钦说着,心情极好地在手中聚集一团白色的光晕,慢慢走向一旁瑟瑟发抖的萧怀樱。
“求求你。”她垂在身侧的长发不停摇晃,“求求你,别杀我,我真不知道帝君在哪儿,他如果知道是你杀了我,肯定不会轻易饶恕你们。”
“他不会知道的。”容钦慢慢走上前,“你是因为暧秋才死的,帝君会把这笔账全部算到她头上,你虽然无辜,却是为了天下众生而死的,所有人都会感激你。”
萧怀樱不停落泪,跟山海经食堂里濒死的小妖精一样,楚楚可怜得令人心碎,“您饶了我好吗?我不想死。”
“这大概就是夙命,逃脱不了。”容钦方伸出手掌,对着她后背狠狠拍下,面前忽然疾风大作,飞沙走石天地变色,他仓促反应间,萧怀樱被猛地往前一拽,消失在模糊不清的视线中。
萧怀樱被拽着往前跑了数百米后停下,喘着气看向来者,“姥姥?”
“是我。”不同于她的狼狈,暧秋依旧风姿优雅,还扶住她的肩膀问,“容钦什么时候来的?为何会对这些事知道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