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就没了兴致,干脆上楼休息。
父子俩并肩走着,顾政单手插在西裤口袋,身姿挺拔闲适,小孩耷拉着脑袋,悄悄揉肚子。
“吃撑了?”顾政了然问,顾斯礼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没有生气的迹象,方才小心点了点头,声音弱弱的。
“一点点。”
顾政扯唇笑了一下,眼里好像是讥讽,顾斯礼察觉了,犯错似的低下了头。
顾政伸手揉了揉他脑袋。
“不怪你。”
他们都一样。
那个女人总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便让人心甘情愿。
消食得差不多,两人洗完澡,头抵头坐在客厅一起拼图,这是他们亲子活动最常做的事情。
其实顾政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但他愿意陪顾斯礼。
因为那是他们的儿子。
拼完一副完整的作品,顾斯礼的睡意上来了,顾政抱他去睡觉,小孩软乎乎的,身上带着奶香。
放到床上,顾斯礼抱着他不撒手,顾政随着他一起躺了下来,小孩赖在他怀里,困倦的眨着眼睛,却依旧控制不住开心地小声道。
“她今天抱我了。”
“是吗?”顾政看着怀里的小孩,淡淡的问,顾斯礼兴奋的埋在他胸前点头,没有发现男人眼中闪过的一丝嫉妒。
“妈妈身上好香,像是橘子的味道,甜甜的,好想亲一口…”
小孩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睡着前嘴角都是弯弯的,顾政本能回忆起他描绘的味道,身体不由自主微微绷紧,汩汩流淌的血液发出熟悉地躁动。
不行,间隔太短她会察觉。
颜今今产后抑郁以来,定期会有医生上门检查,给她开药。
但她极力认为自己没有病,并不配合,医生和顾政商量,只能把药想办法混在牛奶中,每天睡前让保姆送上去给她。
这么久以来她都没有怀疑过,精神情况也日趋稳定,顾政觉得这两天颜今今的表现可能是有了好转。
那个药里有安眠成分,让人喝了一觉到天明,刚生下顾斯礼的那会,她整夜整夜的失眠,头发也大把大把掉。
她总以为是牛奶可以安神助眠的效果。
颜今今性子冷漠偏激至极,偏生又在某方面简单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保姆阿姨拿了空杯子下楼,顾政见状问。
“都喝完了?”
“是的,和往常一样。”
他回房处理了一会公务,夜色一点点加深,墙上钟表指向零点。
顾政关了电脑,打开门,外头漆黑安静一片,他脚步轻轻走向了走廊那头。
颜今今习惯睡觉反锁门,他拿了备用钥匙,拧开。
月色从窗户透进来落满一地,宽大的床上有一抹小小的起伏,他反手小心关上门,走过去,借着月光打量着那张半埋在被子中的脸。
颜今今习惯背对着窗户睡,面向墙壁,顾政掀开被子,从后头拥住了她。
鼻间闻到了熟悉的香味,浓郁清香的柑橘,甜甜的,勾起人心底掩埋成灰的记忆,让他从骨头开始酸软,接着燃起寸寸欲.望。
顾政拨开了她散落在颈间的头发,唇轻柔地印了上去,一点点往上蔓延,含着她嘴角抿着。
双手不由自主从她睡衣底下钻了进去。
顾政自虐般在她身上游离,又不敢留下一丝痕迹,到最后,情绪即将达到沸点,他深吸了一口气,抽回手,僵硬的等待着身体热度冷静下来。
这一夜,终究是不敢在她身边入睡,害怕自己控制不住。
顾政从小习惯的隐忍和自制力,在她面前全归于零,甚至为负数。
不能碰到,一碰就渴望。像是搁浅在岸,徒劳张着嘴呼吸干渴已久的鱼,遇见水,浑身都在叫嚣。
顾政知道自己有病,可是他无法就医,已经病入膏肓。
颜今今醒来,依旧是精神饱满的一天,今天周六,顾斯礼不用去幼儿园。
小孩好像精力都比较旺盛,早早醒了,已经坐在客厅地毯上搭着模型,颜今今发现,他的玩具都是开发益智类的,就连看的动画片都带是很经典的片子,不少成年人和青少年都会看的那种。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向颜今今,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依然蹭的一亮,却抿着嘴没有说话。
颜今今刻意没理他,径直进了厨房解决掉早餐,方才慢悠悠端着杯鲜榨的胡萝卜汁坐在沙发上。
假装玩手机,余光却注意着他,果不其然,小孩有些心不在焉了,手里动作慢下来,总是不自觉看她。
今天是个大晴天,外头的朝阳已经渐渐冒出来了,金灿灿的阳光散在青色草坪上,生机勃勃。
客厅开着窗,清晨微风荡起白色窗帘,吹进来,清凉舒爽。
小孩穿着格子衬衫和短裤,头发浓密又黑亮,几缕软软的刘海搭在额间,眼睛漂亮得像是琉璃珠子。
他陷入了苦恼中,小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