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竖起耳朵听到了微弱的滴水之声,她一把拉住国师的手腕,快速把火折子往左手边上空举起,高声道:“在树上!”
国师反应迅猛,跃身将长剑刺去,抱树的蒙面男子躲避不及,被刺伤了大腿,摔在了地上。
苏绿檀快步跟上国师的步子。
那男子连滚带爬地逃跑,来不及回头,国师握剑向前,正要出招,哪知对方往后撒了一把粉末,国师来不及撤招。
苏绿檀把火折子扔了过去,扬起披风,扑向国师,替他挡住了那些粉末。
两人双双倒地,跌在长草的陡坡上,往下滚了几圈,国师搂着苏绿檀,护着她的脑袋,撞上一棵树才停下。
四周没了动静,苏绿檀眩晕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压着她的国师,正喘着气地望着她。他面具歪了半边,露出光洁的面部和高挺的鼻子,左边眉如长剑,隐有天人之姿。
苏绿檀揉了揉太阳穴,人还有些迷糊,依稀看见一张好看的脸,便听得国师在她耳畔轻声道:“值得么?”
皱着小脸,苏绿檀摇晃着脑袋,眨了眨眼,道:“值得,您的安危比较重要。”
没有国师,她进不来,出不去,钟延光也无法平安归家,所以值得。
戴好面具,扶着树干爬起来,国师拉了苏绿檀一把,捡起兵.器,道:“他受了伤,跑不远。”
苏绿檀站稳之后,把身后的披风扯到面前来嗅了嗅,气愤道:“这畜生,扔的泥土,我还以为是什么毒.药!吓死我了。”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苏绿檀还在碎碎念。
国师失笑,他也没想到,就是一把泥土而已。
回头捡起火折子,二人追着血腥味往前,在一颗大石头后面,看到了蒙面人奄奄一息地靠在上面,双手还在发抖。
国师警惕上前,用剑挑开他的面巾,登时愕然手抖,剑柄险些松开。
这张面孔,这具躯体,陌生又熟悉。
男子仰头看了国师一眼,嘴皮子动了动,到底没说出话来,目光怨毒地笑了笑。
苏绿檀见那人年纪不算大,面色隐隐发紫色,左脸一直到脖子上,都有复杂的图腾,便他知道就是给钟延光下蛊之人,她问道:“他已经不行了?”
收了剑,国师道:“是,在我们伤他之前,就有人把他打了个半死,否则伤马的暗器,就该落在本座身上了。”而且,他显然受了蛊毒反噬,面目已经开始狰狞扭曲。
听到这句话,苏绿檀莫名开心,能把这人打个半死,一定是钟延光他们!
苏绿檀站在国师身旁,问那人:“定南侯在哪里?”
那人只是看着国师痴痴地笑,手掌缓缓抬到身前,捂着胸口,痛苦地呻.吟着。
国师道:“夫人回避一下。”
苏绿檀问:“怎么了?”
“了结他。”
头皮一麻,苏绿檀乖乖地退后好几步,拿披风把脑袋全部盖住,捂着耳朵,一点声音都不想听见。
国师的剑没入那人的喉咙,他便不再痛苦,睁着眼死去。
取出男子怀里无比眼熟的东西,放进自己的衣服里,国师提着剑便回头拍了拍裹得严严实实的苏绿檀,道:“无事了。”
苏绿檀摸了摸鼻子,没想到国师看起来这般仙风道骨的人,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过此人该死,苏绿檀丝毫不同情他。
茫然地站在山里,苏绿檀道:“我们该往哪儿走?”
国师道:“四处走吧,他既然在这里,侯爷应该也在这附近了。”
两人继续往高处走,苏绿檀有些后怕地问:“国师,这样的怪才太过可怖,若是再遇上可怎么办?”
“不会再遇上了。”
“为什么?”
“都死光了。”
除了他,精通这些的人都死了。
人声渐弱,天方露出鱼肚白,白蓝的云交替涌动。
苏绿檀已经累的快睁不开眼了,她找了个石头随意靠坐,再抬头,便看见了炊烟升起。
猛然蹿起来,苏绿檀指着不远处,带着哭腔道:“有烟!有烟!”
国师跟着看过去,确定那边是炊烟,不是雾气,他看着雀跃的苏绿檀,嘴边也挂上一抹笑,道:“应该是侯爷他们了。”
二话不说,苏绿檀便狂奔过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