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来!”身着黄色长袍的年轻男子厉声喝道,“你是怎么回事?如今连茶水都不会倒了吗?”
“我、我马上捡……”另一个男子蹲下了身,伸手想要捡起自己刚刚打破的茶杯。
“嘶……”蹲下身的男子似是故意被碎片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坐着的男子。
坐立着的男子面色冷峻,自始至终都没有向自己瞟一眼。
心灰意冷。
金奉友猛地睁开了双眼,看了一下窗外,还是漆黑一片,突然感觉自己的心里空了一个洞。
“这是什么梦……”金奉友感到心中的不快挥之不去,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身旁佩剑上的流苏,这是金奉友感到不安时的习惯性动作。
随即他一把抓起了剑,走了出去。
准备去练武场的金奉友,在途中的亭子里发现了何思。
何思独坐在亭中,手里摸着什么。
“阿思,怎么还没睡?”金奉友上前打了一声招呼。
何思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收起手中之物。
金奉友看清楚了他手中的东西,是何思从皇城逃出来时,身上带着的唯一物品。
当时金奉友和何求从他的身上找到了这块碎成两半的白色玉佩,金奉友想,这种时候能随身携带的物品,定是宝贵之物,碎成了两半真是可惜。
于是金奉友擅作主张地找人用金子把两块碎玉镶在了一起,金镶玉,倒也美观。
金奉友妥善保管好了玉佩,何思醒来后,曾有过一段时间,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当金奉友把玉佩交给何思的时候,何思轻声道了谢,便把玉佩好好地收了起来。
金奉友看着何思的动作,心想:果真是宝贵之物。
“啊,奉友兄……”何思说,“你也没睡……”
“嗯,做了个不愉快的梦,就醒了,出来散散心。”
“奉友兄……我……”何思欲言又止。
“嗯?阿思有话直说,我会认真听的。”金奉友笑了笑。
“昨天我去了迎花楼……”何思说。
“咦……”金奉友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然后我得知……”何思顿了顿,“得知我们似乎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啊?”金奉友吃惊极了,立马坐到了何思的身边,“阿思你从头跟我说……”
这边两人聊了个通宵,却没有注意到何求起夜路过了这里,何求听不清两人讲话,却看到两人坐得极近,想到平日里金奉友对何思极好,又想起来昨日金奉友问自己的问题,不禁觉得头痛了起来。
“何求,若是我告诉你,我喜欢男人,你会怎么看?”
奉友这么问自己的时候,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若是奉友喜欢的人是何思……奉友又是我们兄弟俩的救命恩人……这可如何是好……
“唉……”何求叹了一口气,就回屋了。
第二日,何求见到何思的腰上挂上了玉佩,而那玉佩下挂的,正是金奉友佩剑上的一条黄色流苏。
何求心下一惊,却也没多说什么。
何思昨夜和金奉友讨论了一宿,要不要告诉大哥关于自己与金奉友是兄弟的这件事,金奉友却说,过几天再和何求说。
何思感觉有些怪怪的,金奉友最近好像在躲着大哥。
话说何思离开迎花楼后,万崇锋在房间里呼呼大睡到了下午,醒来后,傍晚的斜阳都照进了窗户,何思早已经离开了。
万崇锋伸了个懒腰,突然发现自己的肩头上有一排整齐的牙印,咧开嘴笑了。
他想着今日已经晚了,等明日再去找小狐狸,还是让他休息一天吧,于是就回了客栈。
客栈里没有见到左小虎,万崇锋也没有太在意,吃完饭后又睡下了,睡前还在酝酿,下次见到何思时,该跟他说些什么。
而此时的左小虎,蹲在一座破寺庙里,看着眼前这个衣着褴褛的乞丐,狼吞虎咽地吃着自己买来的r_ou_包。
“自打我昨日遇到你,你就一直不跟我说话,”左小虎伸手想要拨开那乞丐的头发,却被他躲开了,“怎的,你发生了什么?”
“呜……”那乞丐低头呜咽着,一行清泪滑落了下来。
“你……你别哭啊,唉!”左小虎可是看人哭泣就没辙,手足无措了半晌,心一横把他拽进了怀里,用手拍了拍他的背。
“小虎哥……呜……”肖阳抓住左小虎的衣服,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好怕,我好怕啊……”
“怕什么?”左小虎轻声问他。
“都在追我……他们都在追我……”肖阳泣不成声,“星儿,云儿,那两个仆人,万丞相,还有月儿……”
“怎么会……你不要多想……”
“都是我害的,都是我的错……”
“肖阳,”左小虎紧紧地搂了一下他,“不是你的错,你别这么自责……”
“小虎哥,”肖阳也紧紧地抱住了他,“我好羡慕你……你善解人意又细心体贴,是万少爷的好帮手,而我对二公子毫无用处……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