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吉祥起了个大早,现在胎儿越来越大,她晚上就越来越睡不安稳。扶额起身,站在外边儿的燕儿立即将纱帐往两边勾了起来。
“公主,今日怎不多睡会儿?”
吉祥捶了捶腰,摇了摇头,“睡着更难受,扶本宫起来吧。”
梳妆打扮了一会儿,菲儿从外边儿匆忙进来了,“公主,那个人又来了。”
吉祥皱眉,“谁?”
“常柯。”
猛一听,吉祥愣了。须臾,她才想起,挑了挑眉,“他来做什么?”
自从上次后,吉祥就再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怎的今日倒是来了?
“让他进来吧。”
须臾,常柯垂首进门,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小的该死。上次惊扰了公主,今日小的赔罪来了。”
吉祥扶了扶后脑勺上的发髻,侧眸看了看常柯,“都过去多久的事儿了,你怎的还来请罪。下去吧,以后没事儿,别来了就是。”
“是,小的知道了。其实,小的除了此事,还有一事,想告诉公主。”
“说吧。”
常柯顿了顿,“小的近日在飘香院看见了驸马爷,不知公主知不知道?”
闻言,吉祥一愣。手上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她转身,看向常柯,“你说的是真的?”
常柯听出吉祥话里的怒意,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点点头,“确实真的。”
吉祥深呼吸一口,突然一拍桌,大声道:“来人!将这个奴才给本宫拖下去,狠狠打二十板子!居然敢当着本宫面污蔑驸马!拖下去!”
外边儿的小厮忙进去,架起了常柯。后者吓得腿软发抖,抬着脸高呼“公主赎罪”。
直到院子里响起打板子的声音,吉祥才狠狠地将梳子摔在地上,“可恶的奴才!”
吉祥心里是不相信的,可是袁玉毕竟是男人,自己怀孕不能服侍,会出去寻花问柳也是正常。忽然,她就想起那日在宴会上让芙蓉带给长公主的话,没成想今日竟然回到自己耳朵里,成了劝自己的话了。
吉祥平复心情,对燕儿、菲儿还有一干侍女道:“今日的事都给本宫闭紧嘴。”
?
是夜。
袁玉一回来就奔着书房去了。
吉祥让燕儿准备了一碗燕窝粥,便带着燕儿和菲儿去了书房。
走到门口,就听见袁玉的叹气声。吉祥顿了顿,调整了下笑容,走了进去。
“相公,何事让你心烦?”
闻声,袁玉抬头,勉强笑了笑,“娘子来了。”
吉祥放下燕窝粥,看了看书桌,见袁玉面前摆着几个折子,好奇的拿起来看了看。
“户部的折子?相公,怎的户部的到你这儿来了?”
袁玉愁眉苦脸的看着吉祥,“还用问么。那些户部的人为了一己之私,压下了这些折子。上折子的人没办法才找到我。可我……”
吉祥明白了,原来袁玉愁的是这个。
“相公别忧心。既然户部那些老家伙尸位素餐,那么也不用客气了。他们还能拦得住你?明日直接送呈父王不就行了。”
袁玉仍是皱着眉,户部的事情并不简单,里边儿盘根错节,即便大王也不能轻易解决。
“娘子,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户部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便交给大王,也不好办。”
吉祥皱起眉,“如此,相公不妨各个击破。等掌握了切实依据,不久可以一击而下。”
袁玉点头,“只能这样。只可惜我现在只是小小兵部侍郎,否则……”
吉祥拍了拍袁玉的肩膀,笑道:“相公乃大王佳婿,还怕升官?相公别忧心,来,喝了粥。”
袁玉请啜两口后,突然抬头,“今日府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闻言,吉祥一愣,她盯着袁玉,“相公是否应该先跟本宫有所交代?”
其实,今日的事,袁玉已经知晓一二,现在听吉祥一问,他却愣了下,不知如何开口。
吉祥见袁玉表情,心里往下沉了些,“相公,男人有需求,本宫可以理解。但是,本宫希望任何时候相公都能坦诚,因为,本宫最讨厌欺骗。”
此时,吉祥生气了,比听到常柯的话还生气。正如她所说,她不喜欢欺瞒,若是袁玉如实说,哪怕是真的,吉祥也会原谅,可袁玉现在的样子,却让吉祥很不高兴。
袁玉欲言又止,拉住了吉祥的手,“娘子,我答应你,不会骗你。可有些事,我现在不能说。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可好?”
吉祥笑了笑,没有吭声,拂袖而去。
袁玉盯着吉祥的背影,眉头深锁。
吉祥,不是我有意隐瞒,而是还不到时候。请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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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里,雅襄公睡着睡着,突然大叫一声,坐了起来。额头布满冷汗。
王后轻拍雅襄公后背,一脸担忧,“大王,梦魇了?”
门口侍候的谢公公闻声跑了进来,“大王。”
雅襄公隔着纱帐挥了挥手,“寡人没事儿,只是噩梦了。你下去吧。”
谢公公有些担忧的退下了。
王后一直轻拂雅襄公后背。近几日,雅襄公夜夜梦魇,总是睡不好。
“大王,明日让太医过来,再请个平安脉吧。”
雅襄公点点头,喘着气,“好。”
?
翌日一早。
雅襄公身体抱恙,早朝就罢了。太医院的几位匆忙忙赶往栖凤宫。
听闻昨夜雅襄公又梦魇,几位太医皆是冷汗涔涔。
太医院的院首白逸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