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阮秋…”不知过了多久,重新穿戴整齐的胥驰凑到阮秋身旁,低声呢喃求饶,“原谅我吧…”
“啊…无所谓原不原谅…”沉思中的美人惊回现实,憔悴的身子晃了晃…
“秋儿!”胥驰紧忙扶住险些昏倒的阮秋,小心翼翼地将其打横抱起,随即离开那间春香四溢的凌乱卧房,缓缓地在细长的走廊里挪着步…
“对不起…本该是郎情妾意的**美事儿…”直至来到藏甚富的大房,将羸弱美人安顿在靠近徐风缓缓的窗边的太妃椅上,他方起了些内疚,“然而啊…我原本是自不量力地笃定…你对我…会有那么一丁点儿爱情的!所以才…才放开了贼心色胆…”
“别说了…求你了!”阮秋将头奋力偏向窗外…直至泪水彻底淹没了视野…“好歹给我留些自尊与颜面…否则,若真的宣扬出去…非但换不来半点儿同情,反而,反而是我这红颜祸水为攀豪门高枝而勾引富家公子哥儿的段子…被放射到整个圈子里添油加醋、没完没了地嚼着…到那时…我便只能去死了!”
“不!不!不!”胥驰顷刻急了,“我会娶你!明媒正娶!越快越好…明儿先注册吧!”
“胥驰啊!你如此聪明伶俐的人,怎么偏就不明白呢?!”阮秋艰难地喘着粗气,缓了好久方道,“我们没爱情的…没爱情的婚姻要来干嘛?!”
“要来相濡以沫、白头到老啊!”胥驰反驳道,“面对现实吧!世间哪儿有那么多纯粹的爱情?!不过皆是孤独之客们忍不了一辈子的孤单修行,便找个安稳的窝…互相依靠着取暖罢了!”
“可是,我想要的那个窝…已不属于我了!往后啊…我就只剩下孤单修行了!”阮秋柔声叹着,“不过…你也不必因负罪感而非我不娶的!刚刚…若我真的以死抵挡…你定是不能得逞的!”
“我就知道…你对我是有情的!”
“你错了!我只是…以**一刻还了你痴等我七年的情债!”阮秋转过倾城的面,用极致决绝的眸光回敬胥驰那不肯放手的痴情残念…
“两清了!honey!”阮秋薄唇微启,如掩在柔弱凉风中的一道猝不及防的犀利无情剑,彻底斩断了桀骜美男一辈子的情心缱绻!
凌晨,胥驰早已不知去向,戚爷却不请自来!
“怎么灯也不开?!刚刚怎么叫门也不应,手机竟也关机了!结果我抬头一望…啊呀个天!大半夜的…惊见你披头散发地坐在窗边…借着月光一照,本就白皙的小脸儿越发泛起冷光…活生生的女鬼嘞!”
阮秋缓缓拢起如丝绸般柔滑的披肩卷发,幽幽道,“戚爷…您也知这是大半夜的!我这样一个本就是非甚多的可怜孤女…不瞧真切了来者是何人,怎敢鲁莽开门?!至于手机…是不慎掉进浴池里了…我在此地也并不熟悉,贸然出去别再迷了路,更是给诸位添麻烦,便想着等天亮了再说…”阮秋淡然一笑,气定神闲地反手一问,“倒是您让我意外呢!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嘱咐,才必须于此时此刻赶过来吧…”
啊呀!个死丫头!还真是厉害!戚爷剑眉微蹙,不动声色地坐稳,缓缓道,“是风云心里放不下你…打电话又发觉你竟关机了…实在不托底…”
“怕我想不开吗?!”阮秋冷笑道,“烦劳您转告他…我没什么非死不可的理由!以后…甭操这闲心,只管安心去实现他的鸿鹄之志吧!”
“真真不识好歹!”戚爷顷刻怒道,“你根本不知他为你做了多少!这辈子的情都给了你…却换来什么?!一身痛、一场空啊!你们阮家的女人,皆是害人精!最好是死绝了吧!”说罢便摔门走了!
阮秋锁好了门,复又蜷缩回二楼大房的太妃椅上,直直地死盯着窗外那虚虚渺渺的天际,以及,向它徐徐绽开的紫色花海…许久…许久…
“昨晚睡得不好吗?!”午后,胥子亮带来了无微不至的吃穿用度…“这个…趁热喝!”保温壶缓缓打开,一股温暖的热气幽幽舞起…
“红豆粥…”阮秋硕大的杏眼中泛起些许灵动的波光,“aunt真是有心人啊…”
“唉…”子亮长叹一声,“她本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温柔善良、持家有道…虽说19岁便做了续弦的后妈,却一直与戚爷的三个孩子相处融洽…谁知家里头竟摊上了楚楚自杀的事儿,她一时掰不开,又无处去诉,便郁积成了打不开的心结…这些年,总是时好时坏,反复无常…后来,戚爷终于听了我爹的建议,将她留在此处疗养身心…如今,已大好了,却也不再像从前那般爱出门闲逛了!今儿确实是难得,她竟起了个大早,独自置办了许多上好的食材,说是打算给你补身子!”子亮盛了一碗粥,递给美人,又拿出些阮秋平日爱吃的小菜,一碟碟地摊开,竟摆了一大桌子…
“真是好吃…即使顷刻死了…也值了!”阮秋低着头,品着软糯的甜粥,呢喃道…
“呸呸呸!”子亮正投入地凝望着眼前的美人,忽然闻听这么一句,瞬感嗓子眼儿被堵得酸疼难耐,“阮秋!总说这种混账话,还让不让人活了?!”他甩手便走,转瞬间已消失于无边无际的薰衣草花海…
“子亮!”阮秋紧忙冲出门,在紫色海洋里飞奔…追寻…
“秋儿…”某一秒,一只温软的大手猛地拽住了美人葱白的纤手,“啊!”阮秋猝不及防,朝那强势牵扯的方向跌去,顷刻坠落在坚实而充满雄性体香的怀抱里…
“子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