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从总体上说,沈小茹绝对是个可爱的女孩,她的举止虽有时让你感觉她很大胆,但又让你感觉她真的是个天真无邪的学生。似乎对人都没有最起码的防备意识,也许就因为她不防备别人,别人也往往对她疏于防范。
我把沈小茹送回家后,又一次对写作提不起兴趣。我不知道我的这本《把衣服脱掉》究竟要脱到什么时候。我几乎整天都在盼望着与沈小茹见面,好象在我的生命里她已不自觉的沦为一切,我大脑的空间几乎被“沈小茹”三个字所占满。
作为业务员我几乎很少有时间真的去跑业务,公司终于明白我充其量不过是个混饭的,我很快被公司辞退。辞退的理由很简单,说我是个工作狂,不过不是对业务工作,而是对写作和追女人。说实话对此我没有太过沮丧,因为结果是可以预料的。于是我只有写作来满足我的生活所需,也就是说如果我没有稿费的补充,将意味我必须节省开支了。可当时的我,由于沈小茹的刺激,根本没有了这种本该存在的危机意识,甚至没有了工作的心情,一股脑的想和沈小茹在一起。
31
由于按奈不住对沈小茹的胡思乱想,按奈不住枯燥、单调的写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写作在我心中也不在是它原来的样子。我最终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拨通了沈小茹宿舍的电话。这是沈小茹回来后的第二天晚上,让我惊喜的是这一次居然一下找到了她。
“你在哪里?”她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在我家!”我强压兴奋镇定的回答。
“在写作吗?”
“没有!”
“怎么不写了?”
“不想写!”
“为什么?”
“想你!”
“你骗我!”
“没有!”
“鬼才相信你!”
“你在干什么?”
“听你电话!”
我哭笑不得。
“怎么了?我的作家!”见我没说话,她又问我。我第一次被人称作自己的。
“你晚上做什么?”
“没事!你呢?”
“想你!”
“少跟我肉麻!”
“真的!我想见你!”
“改天吧!”
“你不是说没事吗?”
“我是没事!可没有说要见你呀?”
“真的不见?”
“真的!”
沈小茹匆匆忙忙挂断了我的电话。她的有些人生信条是我所不理解和无法接受的。我不知道她那些所谓的原则究竟有多少实用性,只知道她一直坚持的很好,可以说是雷打不动的,任何事都无法让她改变。
听人说男人碰到女人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征服对方,要么被对方征服。就象金钱,你要么做它的主人,要么让它做你的主人,除了那些纯搞艺术的人以外。我想我不是那种纯艺术的人,因为我要吃饭,我写从没打算为写作献身,更没有准备抛开漂亮的女人和花花的世界慷慨就义。所以我还是一个为了金钱而工作的穷人,人穷志不穷的人。我羡慕文明人的奢侈,鄙视文明人的伪善;我同情基层人的处境,又嘲笑基层人的无志,看到他们像我一样为金钱而苦恼,在市场买菜为了五毛钱和菜贩争的面红耳赤,我就会烦躁不已,恨不得立刻倒在地上,胡乱拳打脚踢一番。
32
在现实生活中,我经常充当局外人的角色。不是我不想融入社会生活,而是社会生活根本不允许我融入。就像“食物链”一样,社会需要生态平衡,而我一旦融入其中就会打破这种平衡,这是一种不智。
读书时我是个“尖子生”,在老师心中还算是有些位置,但这种位置并没有给我优越感,而是让我感觉自己被抛弃。看到其他同学逃课出去玩耍,我也想去,可即便是我出去了,他们也以我是“尖子生”为由将我拒之门外,不准我入伙。
我想做一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学生,可老师为了拿到高的分数为学校争光,剥夺了我参加体育课的权利,那时的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工具。除了生活的混沌不堪外,我还要面对无休止的孤独。
现在沈小茹又是这样,我想进入她的精神世界,她好象也没有拒绝,当我以为可以和她正常沟通时,却发现我其实还站在门外。这种感觉使我越来越对生活没有信心,简直是厌烦生活给我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