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义父比干后,好来被宫奴带入队列,位置还不错,第一排,视野非常好,好到可以看见眼前巍峨的宫殿的一切雄伟。
好来也侧脸看了一下另一列的队伍,他们的人数更多,有千人以上,也还不是他们的全部。
他们是来宾,也就是使节,大一些方国的使节还明显带了秘书出席,从他们的穿着乃至于长相和气质上,都能看出这些方国的实力大小的端倪。
其中俩人特别鲜洁,好来禁不住问下手的人:
“他们是谁?”
“这你也不知道?看来你就是那人了。”
好来下手的人和他差不多高,有些气质,但不突出,突出的是一股睥睨一切的神态。
“我们先打个赌。”
“赌什么?”
“赌你十天内死。”
“我们无缘无故,无冤无仇,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为何要赌我死?”
好来不明白,也得问个究竟。这一切突兀的事情好像都和自己有关,还刚好和这人对上。
“你不像是宅男,不像被禁锢,又是过了好日子的样子,也还出不了门,连我大商来了姬鲜,姬度二位周公子,这天下人都知道的事也不不知道,你若不是好来,你又会是谁?”
此人口若悬河,又呲牙咧嘴。
“原来是周公子。”好来自言自语。
心里在想这周公子果然仪态非凡,不愧是子御姑姑太姒的儿子。
好来又不得不看自己的上手位置上他们的领队,也就是他未来的顶头上司子肿帝子。
子仲已经长得和好来记忆中的子微一样高,稍胖,论气质,当然不如姬鲜,姬度。
子仲不过是穿着得更光鲜些。
这边由子仲带队,包括好来的出使外交人员非常驳杂,高矮胖瘦都有,一些服务人员也来出席仪式凑数,以壮声威。
除子仲外,也有其他的非嫡系的帝子带队出席,他们也是要出使的外交人员,当其本身的地位和要到的方国,都没有子仲这队重要。
“我为什么得死?”
“你享了那样的福,你还能不短命。”
此人答得机巧,好来心跳加速,看来这世上真没有不透风的墙。
但既然如此,那又怎样!
就是要死,也不能落得下风,尤其是在这下手的人面前。
“若我十天内不死呢?”
“那我听你的。但我不相信你能不死。”
后面的话越说越轻,因为帝乙已经出现,欢迎和欢送仪式马上就要开始。
掌声响起来。
仪式结束就是出发,没有片刻懈怠。
“你刚才还没把话说完。”好来趁二人还没有上车的间歇,拉住还没有把话说完的人。
“你知道那最得宠的帝子在干嘛吗?现在。”这话说得轻描淡写。
“你说是子辛帝子?”好来也纳闷。
子辛为何没有出现,刚才子微都出现了。他来为弟弟子肿送行,子辛却没来为哥哥子肿送行。
“他正在结婚。”
子辛又婚了,还就在今天,就刚好这样巧。
说话的人已经上车,在上车的时候,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个过刀的动作。
好来却倔强地对他摇了摇头。
但对方更报以冷笑。
一个熟悉的脸孔出现,这唤起了好来心惊肉跳的记忆。这张脸无论长多大,依然不会改变:狐狸脸。
子仲正牵着她的手上车,除此之外,子仲没有带其她妻妾。也就是说,不管她排行第几,她是这次的出使的使节夫人,好来还得伺候她。
好来这才明白,一切皆有安排,也许自己真的活不过十天。
十天,十天之中的哪一天呢?
也许会在荒山野岭,但荒山野岭离这儿多远呢?好来几乎是立刻就被提走,根本不可能去准备什么地理知识。
好在好来心中的史进还有些记忆,尽管古地理和他那个时代的地理还有些不同,但盘古山等大致的还是没有改变,不同的是后世的几乎荒凸的盘古山,现在却是森森然。
好来撩开遮掩,眼前已是森林边,马车就几乎是在奔驰,为了什么目的。
也许就是今天,今天晚上。
也许不定是晚上,还就在白天。
从小就悬吊吊的命,现在又命在旦夕。木钺不在手中,好来身上就没带任何兵器,连小小的短刀都没有一把。
好来手中就只有比干义父临行前送来的母亲的神甲,好来铁了心要把这神甲完完美美地送给子御,无论如何,也不想动它。
他也想过自己要是活不过十天,这神甲也会被人夺去;但要穿在身上,死了也是会被剥去。
子御正在征战,子辛正在结婚,没人能救自己。
传不了信又何必传信,男儿得靠自己。
既然有人算计自己,那么驾车的武士就几乎肯定是他们的人,这一众人也许都是他们的人,唯一例外的也许还是那人,他至少是在袖手旁观,更喜欢多嘴多舌。
这多嘴多舌的那人也许也有他的目的。
好来稍微镇静了些,若车驾停下来小憩,一定想方设法靠近那人。
车驾依然在迅猛奔驰,商都越来越远。
中途小憩,几乎没人都冲进林子里拉屎撒尿。
“我还不知道你的大名。”当好来等这人方便完毕后。
“我不愿一个刀下鬼还要记住我的名字。”
得到的回答也就如此。
“你好像很嫉妒子辛。”
好来突然向对方攻心,他在车上一直在琢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