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骁要把豆浆倒掉的时候,苏乔正好想起赵贞贞喜欢喝这个,想着等下去上学正好顺便给室友带去,所以连忙制止他。
却不料沈翊骁不仅毫不犹豫地倒了个一干二净,竟然还回给她这样一句冷漠而又鄙薄地讽刺反问,“跟我有关系吗?”
苏乔差点儿气歪了鼻子,杏眸一瞪,转身即忿忿而去,“没关系!我跟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昨天晚上才质问过她,“我跟你,什么关系?”
今天一大早又来问一次,他用得着一再跟她纠正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好像她愿意跟他扯上关系一样!
被气坏的少女火气很大,挟着昨晚睡眠严重不足的郁躁心情,故意把楼梯踩得乒乓作响,仿佛脚下踩着的是沈翊骁的脸,要狠狠地碾压个粉碎,才能够消去她心头的怒火!
身后,再次被独自一人滞留在餐厅里的男人脸色更见煞黑:“”
“砰”的一声,重重地将手中的杯子咂在餐桌上,又冷冷地自齿缝地迸出两个凛冽人心的字眼,“出去!”
苏乔踏在台阶上的脚步一滞:“”
他是在撵她滚蛋吗?
这句怒极而冰冷的“出去”,潜台词其实是:既然她跟他没有一点儿关系,为什么还要住在他家,吃他的,睡他的?!
可是,是她愿意住在他家的吗?是她非要死皮赖脸地留下来的吗?!
要不是看在沈老爷子待她不薄的份上,她才不想要跟沈翊骁这种冷血无情的混蛋住在同一屋檐下!
一分一秒也不要!
不知道是心里太委屈,还是少女脆弱的自尊心被伤得太深,苏乔蓦地眼眶一红,小腿已飞快地奔上楼
推开主卧室房门,匆匆把自己留在这里的东西打了个包,连同昨晚换下的仿礼服连衣裙,统统都卷在了一起,又抓起昨天赵贞贞替她借来的女包,红着眼圈,甩门而出!
楼下,沈翊骁仍冷着脸,伫在餐厅里,眸光沉沉地剜着她:“”
苏乔逼退眸底氤氲的湿热雾气,走下楼梯,又来到他面前,将手中拎着的打包好的东西一把甩在餐桌上,“麻烦沈军长检查一下,免得我前脚刚走,后脚就被人栽赃一个偷窃卷款私逃的罪名!”
白皙皎好的小脸上满是针锋相对的敌意:不是她忘恩负义,是他要她走的!
他要撵走她也可以,但不能害她承受不白之冤!
沈翊骁垂眸,瞥了一眼她袋子里面的东西
有女孩子的洗面脸、发夹、漫画书还有她昨晚换下还没来及洗的连衣裙。
冷峻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他冷声道,“裙子都脏了,不知道拿到洗衣机里去洗?!”
苏乔怔,“不用,既然沈军长都开口撵我滚蛋了,我当然要早点滚,又何必不知趣地留在这里碍您的眼?裙子我可以带到宿舍去洗。”
男人深邃的脸庞掠过一丝不自然的异色,竟提高音量,霸道地命令道,“我让你扔洗衣机里去洗,立刻,马上!”
苏乔察觉他故意找碴的意图,小脸一凛,重又把餐桌上的私人物品收进袋子里,拎在手中,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向公寓大门
伸手,握在门把,刚拉开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一记严厉的冷喝,“回来!”
苏乔的身影微微一滞,“”
随即抬腿迈出门口,进入长廊,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屋里,沈翊骁煞黑的脸色几欲把她抓回来狠狠撕碎!
“站住!苏乔,我数到三,再不停下,后果自负!”
长廊里,已经远去一段距离的苏乔,只觉得他蛮横而又可笑:她又不是他手下的士兵,难不成他还能用违抗军令的那一套处罚办法来对付她吗?
而且
“我为什么要?是你要我滚的!”
话音未落,屋里的男人已经矫健地跨出门框,几个大步便追上她,像老鹰拎小鸡一样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整个人直接拎了起来!
“让你滚就滚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听话了?”
后衣领被他拎得挂在半空中,苏乔的颈子却被勒得几乎呼吸不过来,只憋得小脸通红,气不打一处来,“沈翊骁,你到底还想要怎样?你让我滚,我滚还不行吗?!”
她挥舞着手中的鹿皮女包,用力招呼向他的脸、颈、胸、臂不断地奋力反抗。
混乱中,他的肌肤似乎是被什么突兀的利器意外划破,苏感感觉,自己的指尖有新鲜而湿热的液体晕染开来
血腥的味道充斥进鼻端,苏乔才怔怔地住了手,侧眸:身旁男人性感的喉结上已被划破几道长长的血痕,骨节突起的地方,甚至可以看见一片血肉模糊的惨状。
而她手中的手包上,已是斑驳点点的血迹,镶钳在包包表面上的金属标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突起了尖锐的一角,上面覆满已经变得暗红渐干的血迹。
被这样锋利的金属利器划开这么多、这么深的伤口,一定会很痛吧?
沈翊骁却连眉峰也没有皱一下,迳自将她拎进了屋里,扔到沙发上,又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袋子,“去上学不用带这些东西,都留在家里。”
“裙子你拿到楼上阳台的洗衣机里去洗。动作快点,还有二十分钟,你就要迟到了!”
“”
他说话的时候,喉结处的血滴得更快,“吧嗒”“吧嗒”地打在她的脸上、肩上、胸前、手臂上
苏乔原本是不晕血的,此时看见那鲜红的血液,潺潺不断地从他喉结间滴落下来,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