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粮草失败受罚根本都只能算小事了!
“究竟是谁害的李家,查清楚没?”赵修齐沉声问道,脸色黑得骇人。
燕允垂首答道:“查了,什么都没查出来。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死了的崔管事。只有他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些布料藏起来,此人是两年前李家从别处挖来的管事,很有本事,把绸缎庄经营得很红火。可想而知,这是一颗两年前就埋下的棋子,要再往下查,很难了。”
“没查出来没查出来。”赵修齐气得起身来回踱起了步子,嘴里恨恨的咬着牙。“那个谁,不是说死了的崔管事还捡了个什么小伙计吗,人呢?”
“溺水死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将赵修齐的怒气推向最**。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他不管不顾的大吼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宣泄他心中那团浓浓的郁气。
燕允静静站在一旁,听着赵修齐劈头盖脸的辱骂。
那个“都”字,让燕允捏紧了拳头。
林家是废物,李家是废物,他燕允,也是废物。
时间过了良久,直到燕允的拳头再也没了知觉,赵修齐才算发泄完毕。他换上清雅高贵的面具,十分客气的唤着先生,向燕允道歉:“方才本王失态了,还请先生见谅。”
燕允抬起头,脸上挂着理解的笑容:“王爷是信任燕允才会如此,燕允以为荣。”
赵修齐哈哈笑了两声,复而脸色被阴霾所覆盖,他问道:“先生以为,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李家一事,虽说陛下已经从轻发落,但王爷还是不可掉以轻心。要知道,那些东西上绣了九爪龙纹,若让人查出王爷与李家的牵连,恐怕会引来陛下的猜忌。”
更别说现在交由神机营来接手了,更加危险。
燕允在心里补了一句。
李家只是区区商贾之家,就算有篡位的心也没有篡位的能力,陛下多半是为了填补国库的空虚所以才将李家抄家,并不会如何为难李家人。但若这件事里牵扯到了皇子,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他们必须尽早做好准备。
赵修齐嗯了一声道:“痕迹抹干净,等这件事过去了就让李家消失。”
如此轻描淡写一句话,便简简单单的决定了李家人接下来的命运。
燕允应声后他又问:“林家李家都已不济,先生以为如何?”
“户部右侍郎许皆荣之孙女,蕙质兰心,年方十四,尚未定亲。如此佳人,王爷何不去求一求贵妃娘娘,将其迎入府内?”燕允嘴边仍旧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这份自信从容令赵修齐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许皆荣,出身商贾,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四十余年,虽然只混到了一个小小侍郎的位置,但对于赵修齐来说,许家正是李家和林家最好的替代。
自从许皆荣入仕,许家的生意便做得很是收敛,但家底还在,与许家结亲,既能网罗到大笔的金钱,又能加深赵修齐与户部众人的联系。
最重要的,还是许皆荣积极合作的态度。
所以燕允几番权衡,将齐王府新侧妃的位置给了许家。
赵修齐对这样的安排也很是满意,他道:“我择日进宫,让母妃尽快促成此事。”
燕允行礼道:“那便提前祝贺王爷喜迎新人入府了。”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
下晌时,一辆拉着新鲜果蔬的马车从庄子上驶进了燕家。自从燕清歌在庄子上倒腾出了温室之后,每隔三、四日庄子上都会送些新鲜的东西到府里。
今日也不例外。
不过,车夫将马车赶到了最角落的地方,一眨眼,就瞧见一个穿着粗布的瘦小男子从车底钻了出来。
紧接着,青竹就走了过来,递了两块碎银子给车夫,便听车夫憨厚推辞道:“谢青竹哥,都是给姑娘办事,不用这么客气的。”
青竹摆手:“你办好了事,姑娘自然要给赏钱的,你就拿着,别让人说姑娘小气。”
车夫嗳、嗳了两声,便把手往身上擦了擦,才接过银子,跟宝贝似的揣进怀里,连连道谢然后退下。
只剩青竹与那男子四目相对,青竹道:“走吧,姑娘想见见你。”
挑着隐蔽无人的小路穿过假山来到安歌院,青竹轻车熟路。虽然这些年光明正大的去姑娘院子里已经成了习惯,但像这样避人耳目的次数也不少,青竹很是熟练。
花厅里,燕清歌已经在候着了。
“姑娘,人已带到。”青竹在下头行礼,男子也跟着跪了下去,把头埋得低低的,身子几乎被青竹给盖住了。
“不必多礼,起来吧。”少女好听的声音响起,两人便直起了身子。
燕清歌稍稍打量了那人一番,他身子瘦削,年纪应当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