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桌椅床铺,锅碗瓢盆,肖正二人略一收拾,开窗通风,等到张顺买回生活用品,就可以入住了。
二人选择了位于后院的主卧作为卧室。据说当时那两口子,就是惨死在这主卧的床上。可肖正二人哪管、哪怕这些。
老者说:“李家的人还在屋外盯着,样子还要做做。”
带回生活用品的张顺,还带回了一些香烛纸钱,三人各怀心思,有模有样,念念有词的在堂屋点上香烛纸钱。
张顺心里念叨:“有怪莫怪,我只是牵线搭桥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有啥不要来找我,也不要找他们,谁害的你们你们找谁去……”
肖正心里念叨:“长这么大,我还没有见过鬼,你们到底长啥样呢……”
老者一脸严肃,默默念叨:“乾元,这香烛纸钱,就拜拜你们肖家吧……”
张顺临走前,老者将买东西剩下的几十枚钱,当作劳务费赠给了张顺,张顺也没有过分推辞,欣欣然接受了。毕竟,要是肖正二人自己去买,指不定要贵出多少来。
张顺走后,老者又拿出白酒、水果、卤鸡鸭摆在了堂屋里,对着堂屋高声说道:“我们爷孙二人四处流浪,历经艰难来到听潮城,无处落脚,暂借贵屋以避风雨。你们要是留念此处就留下来吧,前屋留给你们,我们爷孙两住后屋,后门进,后门出,互不打扰。做鬼难,做人更难,还望各位高抬贵手,容我爷孙二人一个安身之处。”说完朝着四周各深深一拜。
堂屋左边的厢房楼上,一个窗户不起眼的小小破洞里,一只赤红的眼睛一闪而逝。
看时间还早,肖正二人决定去太学府看看。
路上,肖正问:“为什么要和他一起住?”
“这么久以来,他只是吓人,并未伤人。反正房屋那么大,留点给他无妨。”老者回答道。
“要是他不领情呢?”
“我们搬走就是了。”
太学府位于外城的西北角落,是听潮城少数几个设立在外城的机构,当初选址的时候,据传城主说:太学府要学以致用,经世济民,放在外城多和世俗打打交道有好处。
太学府占地极广,有数百名老师、数千名学员在里面教授、学习知识、技艺。她面朝潮江,背靠望海山,府内树木成荫、花草相间,景色秀美宜人,是外城的一处风水宝地。它按照不同的学科内容划分了不同的学院,各个不同院子的建筑,散落在太学府内,为师生创造了适宜的学习和生活环境。
近两年,到望海山避暑消夏、观海听潮的达官显贵也爱逛太学府,或附庸风雅,或虚心求学。总之太学府成了听潮城的一大特色,各地慕名而来的人不计其数。
而太学府更是把听潮城的自由、包容发挥到了极致。工、农、法、儒、道、术、禅、兵……什么都教,甚至曾经还有个走南闯北的江湖骗子,教授他是如何行骗的。只要你有本事就可以申请授课,就可以享受老师的高待遇。
在太学府还经常发生角色转换,上午作为老师给百人授课,下午却成为了另一堂课的学生。教学和求学的气氛浓郁。
肖正二人到太学府,已是傍晚,足足走了一个时辰。因为有人跟踪,老者为了掩饰,便摆出疲乏的样子,走走停停,要是二人全力赶路,四分之一的时间足以。肖正和老者也借着时间长,默默的记忆沿途的道路、景物,逐渐在心里勾画听潮城的方位、布局、轮廓。
太学府的大门紧闭,门楣上挂着,“太学府”三个金字的牌匾。牌匾下,有四个佩刀伫枪的守卫站于门前。
大门旁边开有两个偏门,通行无碍。要进入,只需将身份牌交于偏门的守卫,查看、登记一下编号就可以。(对于那些短暂停留听潮城的商贾、游客,听潮城也会发放临时身份牌)
虽然已经是傍晚,进出太学府的人,仍旧络绎不绝。排队登记了身份牌,二人竟然还领到了一份太学府的方位图,方位图的背面还标有一些太学府的须知。
入府是一块宽阔平整的草坪,草坪上靠大门方向,树立着两块一人高的石头,上面分别刻有“经世济民”“学以致用”。
看着太学内,来来往往的男女老少,老者感到惊奇,肖正感到新奇。这是一种他们二人都没有见过的公学堂。徐卫两国的公学、私学禁止女人入学,衣衫不整的禁止,学堂圣地更是不允许旁人随意参观打扰。而学堂里一般也挂着:天地君亲师;忠君报国云云,宣扬的是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就算是经世济民,那也得忠君在前。
或许是因为听潮城没有“君”吧。
啧啧称奇的二人,一路走,一路刷新着认知。
已经是吃饭时候,从各个学院涌出的人流,朝着食堂而去,太学府的人是持票进餐,小小的一张纸卡片,盖着太学府的印章。也可以持币购买,不过略贵一点。凡是太学府的教职人员和学生,每月都有不等的月俸,发饭票加银钱。学生温饱有余,教师可达小康。
肖正二人拿着方位图,跟着人流朝着食堂走去。
进了食堂,二人排在了长长的队伍后面,不过队伍移动得还算快,很快就看到了打饭的桌子。
几个身着太学府学生长衫的青年,径直走到了队伍的前面,打量了一下排队的人,目光落在了肖正二人身上。当先一人,扬了扬手中的饭票,示意自己是太学府的学生,微笑的对肖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