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把阿碧葬在了他找到妖刀的那座山上,他曾想过等他们的孩子出生便带着他们母子来这里赏花,漫山遍野的花,本不应该生长在同一地域的花,本不应该在同一季节绽放的花,却在这山上同时争相斗艳,肆无忌惮的生长着,这世界就是这么神奇,无论你认为多么不可思议的事物它们总是会在红尘中的某个时刻某个地点发生着。这些花儿可不会在乎别人惊奇的目光,也不在乎这红尘中的是非恩怨,它们只是为了自己而努力的活着。如今这三人却也是都在这了,只不过阴阳两隔。
一片花海,一座坟,一个人,一把刀,两壶酒。这坟,这人,这刀,这酒似乎有些格格不入焚琴煮鹤大煞风景了,但,你再仔细看一看这一人一坟,何等凄凉,千里孤坟,这坟前人该去何处诉说着心中的凄苦。
他该死,
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他本是要死的,却因上官清风的一句话却又不想死了
或许在他本就不想死的,本就是想着要为阿碧报仇的,只不过是上官清风的一句话让他彻底放弃了死亡,让复仇占据了他的内心罢了。
他叹了口气,看着阿碧的坟回忆着往事,回忆着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他咬着牙紧闭着眼睛,捂着拳头,他似乎感觉手中的酒壶有些沉重,他快握不住了,他在颤抖,他在忏悔,他以前的自己是多么令人恶心,他就是一个小人,一个伪君子,为了自己那所谓的光复大燕的虚无缥缈的理想而不择手段,认贼作父,亲手杀了自己的好兄弟,杀了包三哥,杀了风四爷。杀了段正淳,杀了阮星竹,杀了甘宝宝,杀了秦红棉杀了那许多无辜的人。他对不起王语嫣,更对不起一直默默关心他,爱护他,照顾她,陪伴他的阿碧。
他又叹了口气,或许他除报仇还应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去弥补自己所犯下的罪过。
他喝了口酒,看了看眼前的这把刀,他退隐江湖二十三年,如今因为这把刀又要到江湖上走一遭,看来,自己这辈子都逃不出这江湖了,一切痘印这把刀而起边都有这把刀结束吧,他想他定要用这把刀杀了他的仇人。
“老伯”
虚无缥缈,幽灵空寂的声音自四面八方响起,就如同山谷里的回声。
这着实把慕容复吓了一跳,他拔起妖刀,置于胸前,猛然转身。
一张黝黑的脸。离他只有三尺。
他侧身一跃,他不敢向后跳,他的身后就是阿碧的坟,他把刀向前一送,直抵此人的咽喉。
他没有躲,他也躲不开,他不懂武功,没有内力,但他知道这把刀不会杀他。
慕容复也没有杀他,若是二十三年前,他定杀之而后快,但此时的慕容复不会杀他。
他看着他,黝黑的皮肤,四方脸,小鼻子,小眼睛,浅浅的眉毛,小耳朵。
怎一个丑字了得。
他和年轻时的慕容复相比,确实丑了点,但他的脸上却有着慕容复年轻时不曾有过的爽朗与坚毅。
慕容复看着他,他却没有看慕容复,也没有注意直抵咽喉的那把刀,他在看阿碧的坟。
忽然,双膝跪地,跪在了阿碧的坟前,咚咚咚咚,向着阿碧的坟磕了四个头,接着又转过身向着慕容复磕了三个头。
没等慕容复询问便解释道:
“老伯,”
又是一声老伯,
慕容复心想:自己可能是真的老了,他并不老,以他的内力即便是到了六十岁也不会显老,他只不过是因阿碧的死心力憔悴,悲痛欲绝,生出了白发长出了皱纹。他想自己的俄共与内力也都大不如前了,若是十二十三年前即便是一苍只蝇从他背后接近他,他也能察觉到,而如今,眼前的这个男人站在他背后他却丝毫不知,这也不能怪她,他踏着他刚三十六不而来,别说是慕容复,就是比他武功内力高出十倍之人也未必能察觉。
“晚辈姓古名人,妖门弟子。”
他顿了顿“你手中的这把刀便是妖门的镇门之宝。”
妖门,又是妖门。
古人接着道:“妖门上下七十六人,七十二名弟子,一位门主,两位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