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礼三年,失踪了四年的太子妃回朝。铭帝亲自迎接,怜爱地将太子妃扶下马车,并且伸出手将太子妃的手拉住,眼里尽是宠爱与温柔。
身着五色锦盘金彩绣绫裙,一席绛紫色金罗蹙鸾华服,尽显高贵大气。青丝被挽起部分,红梅金丝镂空珠花将之固定,金累丝托镶茄形坠角儿装饰着一头柔顺的长发。女子伸出手,一对白银缠丝双扣镯环在手腕,细腻如脂。
女子的身上尽被金银覆盖,彰显着华贵,但又似乎是故意为之,将这恶俗的金银尽数佩戴。
妖冶的华服上,不起眼,但却让人忽视不了。那东西温润光泽,在阳光下颜色剔透、绿色均匀分布,透明感极好,完全是上等玉石。最重要的是,此玉石足有拳头大小,而且还是璞玉,没有被雕琢的瑾玉。瑾玉,比喻美德贤才。因为寓意深刻,所以极少,甚是珍贵。但是,又是因为得到的人少,所以,它并不奉为最好的玉石。
瑾玉,又称瑾瑜。“怀瑾握瑜兮,穷不得所示”。
怀里佩戴着珠宝,手里拿着美玉,却不知道该向谁来表示(奉献)。瑾和瑜都是美玉的意思。--其寓意就是我身上怀有美玉一样的品德,却无人能够欣赏我,能让我的才能尽情的展现出来。
所以赠予玉佩的人,对面前的这个尊贵的女子所表达的情谊定不是一般。
铭帝牵着太子妃的手,一步一步,从大殿走过,百官、侍卫、婢女···对从自己面前走过的人儿并不陌生,反而都带着亲切。因为这个女子太让人过目不忘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声音如雷贯耳。
“放肆。”铭帝的脸色不太好,厉声道。跪着的众人都不知何错,个个偷偷的交换眼神。
“朕何时立了太子,太子妃是先皇立的,如今朕登基,太子妃也理应随朕,母仪天下。”
话毕,有不少人都皱了眉头,太子妃虽为太子妃,但却不是铭帝的···
无人敢言,昔日温柔谦礼的三皇子不知何时变得暴躁、嗜血。
“太子妃失踪四年,今日回朝,朕谨遵先皇旨意,迎娶太子妃木允为后,下月初行大礼,令,大赦天下。”
有人欢喜有人愁,但独有一个人,不露喜悲,不说言语。太子妃木允淡淡的瞥过众人,面色淡然。
木允,木家后人,持有木源花,保君主一世无虞,身份尊贵,六岁上山习武,皇帝莫大荣誉,赐封“天女”,回宫后又册立太子妃。入宫数年,后随原太子上战场,两人相濡以沫,可谁知,太子谋逆,失皇位、失嫡妻,落得终身囚禁的下场,而后太子妃失踪,也是近日,新皇铭帝才寻得太子妃,这个尊贵的女子。
历代,都有史官,将各朝之事记录史册,而这个女子,不是最伟大的,也不是最美丽的,但却让人记了一世又一世,让人心疼,让人钦佩,让人过目不忘。
皇城内苑,东西各六宫,但是,唯独选了玉露宫,那是这个女子原来的寝宫,执意如此,空下了东宫主位的寝殿、皇后的居所。大婚前夕,木允一直都呆在玉露宫,玉露宫的浴池水引得是祖源的池水,旁人只当是温泉水一般,舒适;但对于木家后人,更是有了杂念的后人来说,无非是种折磨,洗涤心灵的痛苦,如绞刑。但是木允夜夜都泡在池中,疼的已经麻木。
大婚之夜,皇城内外皆议论纷纷,女子是要从一而终的,但是皇城上的这个女人,就算再嫁,也无人敢议论,因为她天生就是要嫁给皇帝的。城外,众军看守的地牢打开,被放出一人,身形修长,身着白衣,虽已脏乱,但依旧气宇不凡。低下头,怀中的木源花暗淡无光,伸手摸向自己身上的印记,悄无声息地落泪。“是离开所有人了吗?”
皇城,铭帝一席大红色华服喜袍,微笑地看着将要出现的女子。吉时快到,有婢女去玉露宫请皇后,但是却空无一人。晨阳宫,女子微笑地替自己梳妆,起身,披上华服,将腰间的带子系好,留恋地看着寝殿,离开。“子央,等我···”
当皇后出现在所有人视线里时,都惊讶着,女子美丽宜人,高贵优雅,只是那身华服是···是紫色,而非吉庆的大红。铭帝只是皱眉,并不介意的样子。“允儿,到朕身边来。”铭帝轻唤。
“三哥。”女子张口,更是吓坏了众人。过了今日太子妃就是皇后,怎还能唤铭帝为兄?“允儿。”铭帝惊喜,这是失踪后,木允第一次对他说话。
“三哥,纵看天下,允儿真的要为你的后吗、?世间女子那么多,三哥何不放了自己,也放了允儿。”女子淡淡开口,轻轻挪步。
“允儿,住口。”铭帝的脸色终究变得不好,似要发怒,却在隐忍。
“三哥,就算允儿忘却当年情谊,允儿也是不能为后了,因为允儿不配。”随着女子的声音,铭帝的脸色愈加难看。“我之所以为后,是因为我的血液含有木源花的灵气,可是,我早就已经把木灵给了他人。”话毕,强大的气场将殿中的瓷瓶、桌椅粉碎。“够了,木允。”
“三哥。”木允最后一声轻唤,抬起手臂,皙白的手臂间印着木源花枝,那原是守宫砂的位置。木家子女,生男子,当与君主以血入酒,结成契约;若生女子,当与君主交合,护君平安。
众人呆愣时,紫衣碎裂,一袭白色绣有木源花的衣袍展现在众人眼前,女子笑面如花,神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