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这一句,教主自有部署。????火然?文??w?”烈霓凰有些愤怒了,“可是,教主的部署是什么,你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那么,在知道之前,我们应该如何采取行动?如何与那邓龙接洽?”
“教主信中说了,在给我此信的时候,同时也给邓龙去了信。届时,你们到达二龙山,只需要通传上去,他自会接待。然后,在二龙山上如何行事,你们只需要等着就行。另外,这块令牌是端王给的,我们为他办事,他自然也有所表示。他这块令牌是皇子身份之象征,很多地方可通行无阻。”
高俅说着,向陆天豪仍出一面金牌,就自行离去了。
陆天豪与烈霓凰二人,带着队伍,也按计划扮作一队猎魔队出发。经过大相国寺门口,仍见到洪太尉家在大相国寺停灵,三十一口棺材,白幡遍地。法事已经做了好多天,寺僧说,如此多的人横死,要做足七七四十九天法事,才能消弥灾祸。就有些不对。
陆天豪冷着脸,只看了一眼,就把脸转过别的方向,再也不看。不过,想起那天夜里的事,身子却在颤抖。
烈霓凰冷眼相看。待离开大相国寺有一段距离之后,她才发问道:“那洪太尉洪信家里,不是你以往所住的地方吗?他家死了这么多人,你也不去探望一下?”
陆天豪眼睛微眯,说道:“他家死他家的人,与我有何干系,为何要去探望?”
烈霓凰说道:“你毕竟在他府中,待过几年时间......”
“别提在他府中的事!我早忘了!”陆天豪叫道,说是叫,其实已经相当于吼了。这种态度,是以往他从未在烈霓凰面前表现出来的。
烈霓凰望着他,眼神中稍有了些别样的意味,说道:“我差点忘了,当初你是被洪府的人冤枉偷了东西,打个半死,扔了出来,然后被高俅所救,才加入了我们圣教。你怨恨洪府,也是应该。”
“能不能别说了!”陆天豪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他的眼神中,不知为何,现在竟然充满了恐惧。
他的这种反应,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烈霓凰说道:“记得我们到京师的那一天晚上,你路过洪太尉府,那神色就有些不对,就像是,触景生情,忆起旧事,一股冲天怨气从心底而发一般。而就是在那一天深夜,洪太尉的家人,三十一口,被人以相当残忍的手法杀死......”
“不是我!”陆天豪抱着脑袋,大吼道。此时,他不但有恐惧,还有满脸的惶然,大片大片的悔意流露在脸上。
烈霓凰没有再说下去了,不过还是冷眼在观察他的反应。
陆天豪好半天才冷静下来。
“你差不多跟我一样了,每隔一段时间,神智总有些疯疯颠颠的,做事不计后果,只任一时冲动。”烈霓凰说道,“教中很多人称为我疯子,可是我看,用不了多久之后,你就会跟我同列疯子之伍。”
“不知为何,隔段时间,就会感到一阵似乎要吞噬一切血肉生灵般的戾意从心地升起来,在那种时候,自己往往控制不住自己......”陆天豪使劲地抹抹脸,努力让自己更加冷静。
“不知道,那是洗心池的效应,还是吞噬过阮尊的血的效应,秋月盟传来的消息不是说,那小子的血有古怪......”
这个话题没有持续多久,毕竟身后还跟着两队人马,四十来号人呢。路遇洪信家出殡做法事,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般的感触罢了。感触过后,大家还是按计划,离开汴京城。
由于有了端王的令牌,他们虽然队伍可疑,也未遭到守城官兵的盘查,轻松地就出城去了。
离开汴京之后,一行人等快马加鞭,向东飞奔。五日之后,已经抵达青州城外。他们没有入城,直接就向路人问明二龙山的路径,径直往山上而去。
路上,他们也遇到了多股集结的官府队伍。还是靠着端王的令牌,不管遇见了什么来路的人,他们都安然无事地通过。
他们没有走月阳山赴二龙山,而是从二龙山的正西方入山。这处地方没有道路,到处都是丛林野莽,但还是有二龙山贼匪埋下的暗哨。以二人之能,轻易地找到了一个暗哨,将里面的一名贼匪揪了出来,让他回去报信,就说是天道教的援兵来了。
......
二龙山,宝珠寺。
自从邓龙这伙人占据了这曾经辉煌一时的大寺之后,寺内就彻底断了香火。贼匪们也不在意推倒佛像,将大片的佛堂改为住处,赌钱,喝酒,种种恶行不断。
邓龙住在宝珠寺内最大的大殿,大佛殿里面。他本就是宝珠寺内的方丈和尚。或许是怀旧吧,他仍作以往的和尚打扮,剃着光头,穿着僧袍。明明是贼匪,却非得让下属们称唿自己为方丈。
他是个非常高大强壮的人,面孔略红,五官粗犷,尤其是一双眼睛里,时时泛着妖异的金光,这是修炼一门灵技虎爪功所带来的表征。因为这事,他也被人起了个外号,叫做金眼虎。
“报,大王!”一名喽罗飞奔过来报信,“杜兴杜头领,在山下的鬼松林处,遇到了强手,所饲养的毒虫和魔蛛折损惨重!”
“强手?”半躺在椅子上的邓龙冷笑道,“是他自己太不中用了吧。有这些毒虫魔蛛,加上鬼松林终年不见天日,什么样的强手,能让他损失惨重?”
那喽罗说道:“杜头领已经回来了,正在殿外求见。一同前来的,还有焦挺头领。”
“让他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