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站出来帮我,但我们都是身世可怜之人,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帮他!
我继续磕头向阿娘认错,一声声响头如钟鼓敲响。
不一会儿,我的头就被磕红了,甚至还有流血的趋势,但我仍旧不停地磕。
痛苦到麻木,也就不会把痛当回事了。
阿娘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身旁的丫鬟立刻将我的身子给制住,我没再磕头却也动弹不得。
“既然啊烟这般护你,那这拶刑你就代她受了。”她一句话,放过了我,却罚了替我辩解的人。
我瞪大着眼睛,看见阿娘将木棍套进温明的手指中,一抽一拉间,他额头上的青筋几乎都要爆了出来!
温明牙齿咬着嘴唇只发出一声声闷哼,并没有大喊大叫,血从他的嘴角流到脖子里,越发衬得他肌肤白皙。
他看见我在看着他,似乎想要对我笑一笑,刚好这时阿娘将绳子一抽,他的脸忽然变成一团被揉烂的肉,五官全都挤在了一起。
我双手用力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丝毫声音,只是眼中的泪却不停地往下流,那么的滚烫,肌肤仿佛都被灼烧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阿娘终于结束了刑罚,温明立刻瘫倒在地上,浑身抽筋像条狗那样喘息着。
我见阿娘看向我,便立刻低了低头遮住眼中的泪光,也抑制住心里想要上前扶起温明的冲动。
我的直觉告诉我,阿娘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的。
果不其然,阿娘扫了我一眼,就叫丫鬟去把坐镇在虞美人里的大夫请过来。
大夫很快赶到,啊娘让他去看一看温明有没有事。
我低着头死死地咬着唇,才不信阿娘会这么好心!
大夫看了好一会儿,跟丫鬟低声说了几句,丫鬟再走到阿娘身边凑到她耳旁说了几句。
阿娘听闻,看了温明半晌,忽然轻笑出声:“没想你身体真不舒服,感染上了风寒。”
我呼吸一窒,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
阿娘竟要如此细究!
如果温明说的谎圆不过来我不敢在继续想下去。
“媚烟,你做的也不对,奴才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岂不是变成你受制于人成奴隶了?”阿娘看向我说道。
我抖索着身子立刻跪在地上,颤巍巍地说:“媚烟知错了。”
“错了,就得罚。”她又是一笑,“拶刑免了,那就罚你去虞美人后门跪一晚上吧。”
那时的我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夜晚有多么恐怖,但知道了又如何,我只有承受这个选项。
经过温明身边时,他的手似乎动了动,我目不斜视,没有任何表情地将脚从他身上跨过去。
现在的夜晚还很冷,有丫鬟得了阿娘的吩咐给了我一件袄子,还给了我一顶纱帽。
我戴上黑色的纱帽遮住脸颊,又穿上了袄子,一个人迎着冷风跪在地上。
我的周围有两个粗汉守着,这是新来的“啊大啊二”。
可能是刚来,他们的思想还没被虞美人浸淫,对我虽然不屑但也不会动手动脚。
“啧啧,这不是虞美人里的姑娘吗,怎么会跪在了地上?”一个喝醉了酒走路都东倒西歪的人偶然经过,忽然停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