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传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德莱厄斯逐渐减小了挥舞武器的力道,右臂的肌肉隐隐有些酸涩和胀痛,这是身体脱力的
这一切是必然的,如果说人体是一台机械,那么德莱厄斯已经在超负荷的情况下运转了太久了,故障什么时候出现?德莱厄斯不知道,但是他没有退路,蜥蜴人无穷无尽的攻势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时间。
无数的蜥蜴人沿着城墙爬了上来,然后掉下去,再爬上来,就像是一条重复的流水线,不断的往复着,
安德森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德莱厄斯的面前,“头儿,防御塔出故障了。”
“什么?”德莱厄斯暗骂一声,没想到身体还没出毛病,防御塔先扛不住了,他大吼道“找后勤的人过来抢修,告诉他们,要是修不好,大家一起完蛋,让维斯特也去看看,说不定有用。”
扭头躲过蜥蜴人一记近在咫尺的爪击,德莱厄斯顺势用右腿迅速的踢了过去,猝然爆发的力量砸在蜥蜴人柔软的腹部,将它直接踢下了城墙。
“队长!这样不是办法啊,登上来的杂碎越来越多了,呼叫增援吧!”
山民战士盖尔发出痛苦的喊声,一名蜥蜴人趁他力竭之时,用尖锐的利爪在他胸口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痕,德莱厄斯启动了突进,像一道闪电一般越过战场,在千钧一发之际,斩掉了咬向他脖子那个蜥蜴人的脑袋。
“增援?所有人给我打起精神来,不要指望了,不想死,就把这些杂碎给我打下去。”德莱厄斯怒吼到,他的声音传到了每一个下属的耳朵里,他眼角的余光扫了扫其他的防区,红色的信号弹布满了整个天空。
那全是请求增援的信号!
而维斯特也一脸无措的来的德莱厄斯面前“头儿,上面的防御塔的魔力回路满负荷运转太久,放置水晶的能量槽炸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短时间指望不上防御塔了?”
“头儿,现在我们什么也指望不上了,将军在哪里?营地长、军务长、高层军官们在哪里?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该讨论要不要一起登上冥河的渡船了。”
背后传来一阵响动,德莱厄斯反手一抓,将蜥蜴人脆弱的颈脖给捏住,然后在蛮力的作用下,将蜥蜴人的脑袋在地面上撞了个粉碎。
“哪怕就是要登上冥河渡船,你也必须得在这儿上船,如果城墙受不住,我们能躲到哪儿去?既然防御塔坏了,那你把水晶全部给拿过来,看能不能改造成爆炸装置?你是施法者,总归能用吧?砍人你砍不了,你他妈干点能干的事情。”
“啊?哦,好的。”
“好就快他妈去,别给老子愣着。”德莱厄斯怒吼道。
看着维斯特慌慌张张离去的背影,德莱厄斯心中也难言的悲凉,要塞引以为傲的符文防御体系迟迟不启动,军团的高阶战力也不见踪影,这些日子倒在城墙下的蜥蜴人虽多,但是还有着数不清的敌人没有投入战斗,可军团的战士们,就要撑不住了。
现在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自己若不是有着血怒天赋和愈合天赋撑着,早就脱力倒下了,饶是如此,长时间得不到休息也让他身心俱疲。
维斯特跌跌撞撞的抱着箱子跑到了德莱厄斯面前,双手一松,箱子咚的一声摔到了在地上,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水晶,大声说到“我只能试试,头儿,你保护好我,要是失败了,大家冥河上见吧。”
他将紫色的水晶狠狠的往地上一砸,奔涌的魔力有如实质,紧紧的环绕在维斯特的身旁。他捡起一块大一些的水晶碎块,一咬牙,狠狠的扎向了自己的手掌,鲜艳的血液迅速浸满了水晶,然后他以鲜血为媒,开始在地上刻画起来。
德莱厄斯守在维斯特的身边,他心里泛起一丝不妙的感觉,用鲜血刻画符文?虽然他不是很懂,但是这显然不是正常的施法程序。
城墙是用坚实厚重的黯沉岩搭成,想用水晶碎块在这上面刻画,并非容易的事情,但是此刻,在鲜血的沾染下,水晶碎块却如同最尖锐的矛尖,轻而易举的在地上留下一道道深刻的痕迹。
蜥蜴人成片的涌上了城墙,德莱厄斯已经没办法再支援其他手下了,惨叫声不断响起,每一个战士的损失,都让他痛心不已,现在唯一能稳定局势的希望只能寄托在眼前的这个学徒身上了,不管后面这么样,先渡过眼前这一关再说吧。
“我是死亡的放牧者,灵魂的接引人。”维斯特不同寻常的吟唱让德莱厄斯一惊,他瞥了正在施法的维斯特一眼,邪恶而诡异的红雾从他的双眼和口中散发出来。
“黑暗的普鲁托,以鲜血为誓,我暂领你的权柄。衰亡与腐朽的化身,即为吾之真名。”
一股让人心悸的气息从维斯特的身上弥漫出来,散落在地上的紫色水晶纷纷爆裂开来,魔力如溪流入海一般汇入到维斯特的体内,然后转化为黑色的能量,在他的手中萦绕。
“哦,维斯特,看来我对你的认识,有待加深啊。”
维斯特惨淡的一笑,那表情说不出的痛苦与狂热,他高举起双手,黑色的魔力四散而出,卷向了登上城头的蜥蜴人,被魔力所侵染的蜥蜴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亡起来,原本肌肉发达的躯体变得骨瘦如柴,它们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却只能无力的看着自己走向灭亡。
维斯特看向德莱厄斯,那眼神中充满了决绝的味道“头儿,没有人想当废物,你不明白那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