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施施然走来,貌似身娇力弱,手中提着一个人却依然行动如弱柳扶风。
赵七行目光费力的从那女子脸上移开,看到她手中人时,大吃一惊,叫道:“五哥!”
众人一惊,纷纷叫道:“五哥!”“老五!”“希成!”
那女子看看手中男子,娇笑道:“你要这人啊,好罢,我也拎不动了,还给你们吧!”玉臂轻挥,双手将张希成抛了过来。
何难得越众而出,身子轻纵,接住张希成,旋了一圈稳稳落地。女子赞道:“好功夫!”
众人见那女子美貌世所罕见,心生爱慕,听她称赞何难得,更生好感,心想:“五弟气恼出走,冲撞了这位姑娘,可人家居然毫不计较,真是位好脾性的姑娘。”
何难得接住张希成,心中却是一惊,但觉张希成身子绵软,毫无活人生气,待看向他脸面,心中犹如被人浇了一盆冰水,寒意丛生。
只见张希成面色乌黑,脸上还是一副悲愤难过的样子,但瞳孔散开,鼻息全无,身体温热,显然是刚死。
何难得心中难过,怒极发抖,指着那女子道:“我五弟不过冲撞了你,你竟然杀了他?”
众人大惊,围了过来,冯周仑从何难得怀里接过张希成,伸手在他鼻端一试,已无呼吸,又抓起一只手摸他脉象,已无脉搏。猜他定是中了极厉害的剧毒,毒气瞬间攻入心脏,神仙也无暇施救。
张希成此前为了邢老三与他大吵一番,几次骂他,但冯周仑喜他一力维护自家兄弟的情义,佩服他重信重义,心中不曾责怪半分,不过片刻,他便横死眼前,冯周仑胸中意气顿生,心道:“五哥,世间可不止你一人重情重义,看老六为你报仇。”
众人见张希成身死,纷纷拔出利剑,只觉眼前女子虽然美貌无匹,但手段歹毒也是世间罕见。
那女子轻抿朱唇,轻笑道:“啊哟,他撞得我可疼啦,把人家的胸口都撞紫啦,不信,你瞧。”说罢,轻轻拉下领口,露出里面雪白的脖颈,锁骨纤纤,胸口处果然有一块青紫。她轻摇曼笑便似与亲密之人闲话家常,浑然看不出分毫狠辣之气。
众人一惊,目光在她肌肤上一扫而过,匆匆移向旁处,有人故作镇静,有人面色绯红,心中各有想法,有觉得那女子极不要脸的,也有定力稍弱者赞叹她真乃世间尤物,何以如此曼妙。
何难得冯周仑面面相觑,即便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也不会做出在众人面前裸露肌肤的大胆举动,一时间竟然答不上话。
葛柊琨心道:“这女子不知是何来路,莫非也为蛇宫图而来?”拱手道:“姑娘艺高胆大,孤身一人闯入我盐马帮,不知如何称呼,师承何门?”
那女子娇笑一声,道:“你赞我武功好么?那可多谢你啦!我家中也只我一人出的来,他们都被困住,这辈子出不出得来也难说,我这可不是来寻你帮忙吗?你可一定要帮我呀!”
她语音娇柔,话语纯真,一派天真烂漫,若非张希成尸身便在眼前,任谁也想不到眼前女子举手之间便杀了江湖中一等一的好手。
葛柊琨冷哼一声,道:“姑娘不说自己名字,出自何门,我如何帮你。”
那女子掩口笑道:“哎哟,那可是我的不是啦,我叫念奴,爹爹妈妈叫我念儿,旁人叫我念念或阿奴。我不过跟爹爹妈妈随便学学而已。你是帮主,这里你最大是不是?”
葛柊琨见她说话缠杂不清,真假参半,猜她若非真的无门无派,便是故作痴傻示敌以弱。不由踌躇,忽而脑中灵光一闪,欺身飞到念奴跟前,五指如爪,直击她面颊。心道:“试试武功便知她师承门派,老五的仇自然有了着落。”
念奴吃了一惊,忙飘身后退。叫道:“哎呀,说打便打么?”她姿态优美,身柔若缎,有临风摇摆之姿,葛柊琨攻右,她便飘向左边,彷如一只会自动转向的风筝,往往在人以为她此番必定中招之际,以奇诡姿态从容逃脱。
葛柊琨越打越心惊,这自称念奴的女子虽内力不足,但轻功上流,相比何难得还要胜上三分,身法俨然与所知诸门派绝不相同。或许真像她所说出自父母教导,但有哪一位武学名家会指使一个小姑娘与我盐马帮作对?若有这样的仇家,倒不可不防。
言念及此,手上更用了三分真力,一双手掌上下翩飞,如穿花燕子令人眼花缭乱,身法奇快,掌风呼呼,令人面颊生疼。念奴身姿翩然,几番从葛柊琨的掌风中险险穿过,卷起一团红影,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几招下来,念奴娇喘微微,嘴里胡乱叫道:“小老头快住手,哎哟,差点劈到我啦!”“你武功高明的很,我可服了你啦!”“满嘴胡子的大叔,快住手吧,你本事如此大,定能帮到我啦。”
葛柊琨成名江湖几十年,今日擒不下一个女子,本就老脸含羞,听她一番胡言乱语小老头,大胡子的乱叫,更增恼怒。
他年届五十,身强力壮,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过四十许人,江湖中人人尊称一声葛帮主,今日被一个黄毛丫头此戏弄,实为奇耻大辱,原本还想看破她武功路数再作打算,此时,却动了杀心,只想将她毙于掌下,管她身后是何人撑腰。掌上不自觉使上了十成内力。
何难得、冯周仑等见帮主动怒,纷纷后退,以免被掌力所伤。其余手下远远地站在一边观战。
念奴被葛柊琨内力所逼,早已开不了口,腾挪闪避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