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英豪不意葛柊坤竟会邀他入帮,心中也吃了一惊,但转眼瞧见张希成等人模样,不由沉吟道:“帮主好意,胡某心领。但我一无所长,即便入帮,也不过给帮主添惹麻烦,胡某愚钝,尚有几分自知之明。”
葛柊琨大手一摆,劝道:“胡兄弟此言差矣,男儿汉大丈夫,若不能干一番事业,何以苟活于天地,胡兄弟连番奇遇,是气运绝佳之人,假以时日定能在江湖上有一番作为,葛某不才,愿做胡兄弟的引荐人,他日在江湖上,绝无人敢小瞧你半分。”
盐马帮虽非江湖第一大帮,但势力遍布北土,葛柊琨武功高强,在江湖中也赫赫有名,有葛柊琨亲自做引荐人,足可令他在江湖中立足。
在做诸人纷纷坐立不住,不由吃惊瞧向葛柊坤,有人道:“帮主,他有什么来头竟然需你引荐?”张希成更是憋着一股怒火。
胡英豪心中不由一动。但转而想道:“若成为盐马帮中人,必须听令于帮主,若姓葛的志在蛇河,必让我再入蛇河一探究竟,到时该如何是好?邢老三是一味强逼,而葛柊琨大可以帮主之名摆布我,两人目的相同,使得手段不同罢了。我虽无名于江湖,但好歹是自由之身,何必供人驱使奴役,自轻自贱。古人云:一为马前卒,鞭背生虫蛆。我堂堂男子汉,如不能凭自己本事立于天地,不如做贩夫走卒了了一生。”
言念及此,便道:“帮主厚爱,胡某愧不敢当,但我无心于江湖,只愿以后靠贩药为生养家糊口,还请帮主成全。”
冯周仑见胡英豪毫不动情,不由劝道:“自我盐马帮创立以来,从未有过帮主亲自做引荐人,如此良机,错过实在可惜。
赵七行心想:“若他加入盐马帮,我将他掳来之事他便不好再说,否则,由他胡乱说出去,于我名声毕竟不好。”亦道:“我与胡兄相处不过几日,但胡兄为人机智勇猛,实乃我辈中人,日后咱们大伙儿一起把酒言欢,畅游江湖,何等英雄豪迈。胡兄还犹豫什么?”
葛柊琨道:“不错,葛某盛意拳拳,胡兄弟一再推辞,未免有失豪气,咱们盐马帮忠义当先,一视同仁,绝不会亏待你。”
胡英豪自知错过如此良机,日后绝不会再有此机会,心中虽痛惜,但心知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若那馅饼下面是个陷坑,便是再美也绝不敢轻举妄动。
张希成眼见帮主和冯周仑转而邀请这杀邢老三的仇人入帮,不像是虚与委蛇的妄言。不由担心一入本帮,这杀兄大仇便不能再报,忍不住道:“帮主,他杀了三哥,你怎么反而请他入帮?三哥的仇难道咱们不报了?”
葛柊琨瞧一眼冯周仑,冯周仑心领神会道:“五哥,待此间事了之后,帮主自会向大伙儿说明。”
张希成怒道:“冯周仑,定是你与那姓胡的勾结起来在帮主面前挑拨是非,说了三哥的坏话。不然三哥失踪这些年,不见你们说他,为何今日才说?我先杀了你这不顾兄弟情义之人。”说罢,挥拳直击冯周仑面门。
冯周仑见张希成动了真怒,不敢不躲,脚底抹油,纵身开溜,口中叫道:“五哥,你莫动怒,且听我说,若真是我的不是,不劳你动手,我自会负荆请罪。”
张希成拳脚功夫了得,手上不停,口中骂道:“哼,若你心中无愧,何不当众言明,邢三哥光明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只有你这伪君子,真小人才藏藏掖掖,不敢示于人前。”
张希成心知若此时遮掩过去,众人定会认定邢老三叛帮,邢老三死后的名声便算是毁了,他家中老母也再不能得到帮中赡养。
张希成与邢老三是总角之交,两人一同学武,一同入帮,总以为邢老三行事光明,绝不可能瞒他半分,因着如此自信,才宁愿破罐破摔,伤帮主的颜面。心想:“今日事毕,大不了让帮主打一顿出气,总不能为了一个外人委屈三哥。”
冯周仑功夫不如张希成,几个回合下来,已经无处可躲,眼见要被张希成长拳打的面目全非。
葛柊琨一声怒喝:“住手!”身子一纵,跃到冯周仑身前,一掌握住张希成的长拳。
张希成见帮主出手相帮冯周仑,心感不平,叫道:“大哥!”
葛柊琨道:“老五,老三的事情你定要问个明明白白?”
张希成心下一凛,觉葛柊琨话中有话,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狠劲发作,道:“大哥,我和三哥跟随你多年,我不能让他死后还背个骂名。”
葛柊琨心感他顾念兄弟情义,叹道:“是老三连你这兄弟也瞒在其中,须怪你不得。老六,你说出来吧!”
冯周仑看一眼胡英豪。葛柊琨道:“胡兄弟早已牵涉其中,算不得外人人,无碍!”
胡英豪心道:“听的越多,便越由不得自己不加入盐马帮。”且好奇心起,也想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