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便是一痛,这痛,就像体内有什么狠狠震荡!
紧接著一种踩空般的失重感袭来!那紧张感让四爷猛力一挣,便就睁开了双眼!
好一阵懵然后,四爷稍后才发现,自己正好好躺在原先的床上。
而身边倚著温暖的热源,正是自己熟悉无比的皇后了。
……原来,仅是一场怪梦么?四爷半惊半疑地想著。
可梦境如此清晰。那些细节,又如此---
才想到这,就听见身边沉睡著的宁西竟传出细细啜泣。
四爷心中一紧,轻手轻脚把宁西脑袋扶上。就见睡梦中的宁西,伤心地一直流倘著眼泪,嘴里喃喃地说著话。四爷不禁低下头,想听的更仔细些。
“……爷,”宁西就像被魇住了,声音无助。
四爷赶紧抱过人,低头哄,“爷就在这,别哭。”
然而宁西呜咽几声,似乎更伤心了。四爷舍不得人这般哭,要醒后肯定肿眼睛了,便摇摇人,想把人叫醒。待到宁西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时,已哭得一抽一抽。
低头抹了把宁西脸上的泪,四爷问,“怎么哭成这样了?”
“做、做恶梦了,”宁西哽咽著。梦中被留下的孤独感,依旧盘旋在体内。
四爷抚著宁西的背,“梦见什么这么伤心了?”
“梦见……我回家了,爷来看我,却又走了……”
宁西伤心的模样,让四爷突地就想起梦醒前的那名青年。
四爷动作生生一顿。
电光火石间,突地所有的线索都串了起来!
……简化的字、自行车、白云观、那碗芹菜、武宁海、甚至是那一声爷……
前世今生、魂游他世,这种存于书里的神异,从未被证实。可如果有,他相信那青年绝对是!他如此了解他,如此知道他喜好,他望向自己熟稔的视线……他,当是记著自己的,却一句话不敢提,是怕自己嗤笑了?
想著两人错过,想著宁西方才还哭的那般伤心,四爷登时抱紧了怀里的人。
“爷会陪著你的,不走。无论你何种模样,记得了?”
该是才做过梦,宁西忍不住追问。“……当真?”
“当真。”
“……若我还成了男子呢?”
“爷就与你同榻而眠、秉烛夜谈。”
好、好纯洁喔。宁西吸吸鼻子,点头。
路,便更好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惹明天就没有更0.0
☆、同右8
雍正十五年六月十八, 是八阿哥允襈圈禁期满的日子。
这天一早, 八爷府上下充满了久违的热闹与生机。
新鲜的点心吃食、崭新的衣袍玉饰,打自一大清早便一车车忙碌运进八爷府里。
圈禁便是在家坐监的意思,不是给人享受的, 所以圈禁期间, 府内一切食衣用度都依定例, 由专人递送进府。对外一切文书往来人际交流, 亦是绝对禁止。便是仆役们也不得出府,若遇上奔丧之类的重大理由,是直接给放出府再不能归的。
可以说, 圈禁的这十五年里, 八阿哥等同过了十五年与世隔绝的日子。
而这个康熙给定的十五年圈禁之罚, 八阿哥心里清楚, 错杀自己福晋只是表面上的罪名,背后真正目的, 也只是让自己再无可能以八爷党首领的身份,聚党生势, 进而影响新皇权威。
想起早早被皇阿玛冷落在旁、实则保护起来的四哥, 便是过了这么久, 八阿哥心中除了欣羡以外,依旧有一丝不平。
是。他知道四哥能力手段都不差。皇阿玛交下差办都办的圆满, 抓赌时自己丢出的坑,怕是也被四哥机警躲过。但就人脉经营这块,八阿哥相信自己绝对胜出。八爷党的凝聚与声势, 八阿哥不信皇阿玛瞧不见。纵算结党为皇阿玛所不喜,这不也是领导朝堂的能力?然而,他终究输给了四哥。
八阿哥为此想了十五年,总算找出说服自己的缘由,那便是两人额娘。
毕竟德妃更得康熙宠爱,而卫氏……八阿哥沉下眼眉,罢了,自己若输在出身,那么他这一步踏出府,重回朝堂,也没什么好无地自处的。
于是圈禁结束的这天,八阿哥仔细地沐浴上香后,特意穿上一身平民服饰,就想好好在京城街上走走,享受暌违十五年的自由。同时,他更想看看自己四哥,这十五年来可都为大清做了什么。
不过甫一出府,八阿哥竟就抓到了四哥的小辫子。
便是隔壁的四贝勒旧府。如今已是潜龙府邸,轻易进不得。府院周围,三五成队的侍卫们,精神抖擞、步伐稳健地来回巡逻著。这些个侍卫年纪均不大,新兵的模样,见八阿哥缓缓走近时,可都不认得这位以往也算呼风唤雨的皇阿哥,只用警戒视线紧盯著来人。
八阿哥心中嗤笑的,就是这些侍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