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说着便提及了冯妃。
这女人原本不过是个宫女出身,可她不仅生得丽质,且极为聪慧。
一则,她懂得揣摩晋晟王的心理,时常将他哄的飘飘然,不知不觉就答应了她很多事;二则,她这些年暗暗同外臣勾连,笼络了不少人,为她的长子妣景澄说话,企图令晋晟王废后,改立太子。
这些年来,冯妃越来越势不可挡,令黎后忌惮不已,而她的儿子也如同她一样,是个极会讨人欢心的性格,说话办事都处处压他这个太子一头,这令妣景辉压抑不已。
此番,儿时的伴读学成归来,他一来想要和他倾诉心苦闷,二来也是想要提前拉拢于他。
“子墨……”妣景辉望着变得如同星辰一般耀眼的人,心里似萦绕了千言万语,双眼似脉脉含情的望着池砚。
“太子殿下,后宫之事,臣不便分说,您若有其他吩咐,在下定不推辞。”池砚这些年去各国游学,远在千里,但对大晋的局势却并非半点无知。
晋晟王不像先王一样具有雄心,意志坚定,极易被后宫之女左右。
这些年,他与师傅郗哲书信往来,时常听他抱怨,说新政推行艰难,他本意想压制个大世家的权利,可每当他打压的时候,那些世家之人便会买通后宫的嫔妃,给晋晟王吹枕头风,新政往往便会不了了之。
冯妃便是由此而一步步走上来。
池砚心里十分清楚妣景辉的难处,可冰冻尺非一日之寒,也非一日可解。
黎氏与太子原本占据正统的大好优势,可是也没过多年,竟然被一个没有身份的宫女压在头顶,其能力可见一般,如今他急切地想要找寻帮,于情,池砚同他少时有交好,理应站在他这边,但人生便有如棋局一般,一旦落子便再无悔改。
池砚免不得要多加斟酌。
昔日的玩伴并不像少时那样亲密,反而有点疏离和陌生,太子妣景辉一时不知道再开口说些什么,两人沉默无声地走着,路过辛台的时候,猛不防地有个身影从旁边的小道上冲了出来,砰的一下,把他撞得跌倒在地,眼冒金星。
“啊,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竟敢横冲直撞!”妣景辉痛叫一声,反应过来后,坐在地上,指着那粗布衣衫的女子就要叱骂,根本没注意到,那高大的丫鬟怀里抱着个人,因为和他撞到了一起,在跌倒的时候,被从怀里摔了出去。
“公主——”夏槐心里一悸,只来得及惊叫一声。
还是池砚眼明快,一个转身,便将那红衣之人接了过来。
“小师妹这是怎么了?”池砚视线落到妣云罗的脸上,发现她的脸比小时候还要精致美丽,然而此时她的面上像是被火烧一样红,唯有嘴唇一片冰白,不由急急地问侍女夏槐。
“我……”夏槐见到池砚宛若神仙一样的容貌,呆了一瞬,等回过神来,见公主被池砚抱在怀里,连忙用去抢。
“池公子,你快把公主还给我,我要带她去看秋露台,找季巫医看病。”
“秋露台在那边,你为何绕那么远?女医署也不在这个方向……”池砚记忆之,妣云罗身边跟着的丫鬟都是清秀无比的,这丫鬟五大粗,一看就十分可疑,当即将妣云罗抱得更紧。
“公主昏迷前让我绕开木槿花,所以我才会往这边来。”
夏槐对着池砚,不自觉就放柔了语气,不过倒是没忘记自己的主子。
“池公子,你快把公主交给我,她已经昏迷过去好一会儿了。”
面对夏槐的诘要,池砚却并未理会她,抱着妣云罗便往就近的辛台内走去。
“赶快去叫女医呀。”妣景辉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计较被撞一事,望着还呆愣在原地的丫鬟,禁不住呵斥了一声。
“哦,我……奴婢这就去。”夏槐这才回过魂来,连忙往秋露台跑去找季芜。
女医处离这里不远,妣景辉望着她跑的方向,只觉得她简直蠢笨如猪,最后只好自己抬脚亲自去请女医。
不一会儿,妣景辉将女医请了过来,不过等进入辛台的时候,妣云罗已经醒了过来,只是面上还带着一片绯红,无力的半靠在池砚的怀里。
“小师妹,你好点了没?”池砚里拿着一个翠绿色的瓶子,放在妣云罗的鼻尖。
妣云罗闻着一股股淡淡的药香,抬起眸子来,见到池砚那张俊美不凡的脸上透露这一股淡淡的关怀,有些恍惚,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了。
“师兄,你给我闻的是什么药?”妣云罗对木槿花绒毛过敏这点,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就连季芜都没能找到什么药,可是池砚里拿着这瓶东西,竟然对她出奇的有效,因此她不由狐疑地望着对方。
“这个东西是我从羌国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