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阳父轻轻一叹气,看着坐下三四位置处的白棋,说道:“你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生机渺茫,你当真要参与这红尘杀劫?”
这枚白棋似乎在象征着郑伯友不屈的意志,孤零零在一堆黑棋当中,似乎随时都有灭亡的危险。如果腹部的白棋不能及时阻断黑棋的“大龙,那枚白棋就必死无疑。
“我郑伯友是姬氏的旁支,受姬氏千年恩荣,此时此刻又岂能袖手旁观。”郑伯友摇摇头,沉声说道。
棋局未完,伯阳父只能再下一步,封堵住那枚白棋的退路,同时让其与腹部白棋不得呼应,下过之后,再次劝道:“天下大势,强弱已明。现在天要亡周,岂是人力所能挽回?无所谓是重蹈殷商覆辙罢了,你还是莫要学那比干剖心明意。”
啪!一枚白棋赫然打到中央天元位置上,郑伯友平静地说道:“焉知我不是第二个周公旦?大周既然已经避过一次大劫,定然能避过第二次!我大周恰如这中枢之地,雄踞八荒,纵横不败!只要能灭亡犬戎,后杀孟贲,足以再定五百年国运!”
“你还是这般倔强,我夜观天象,现孟贲的命格将星闪烁之光早已盖压天下。我恐你这大势难成,落下个凄凄惨惨。周朝虽有根基,奈何人心早失,如夕阳日暮,不是你一人能雄起的。”伯阳父缓缓说道,却没有再下一步,因为无论怎么走,白棋都是一个灭亡的下场。放眼望去,黑棋如同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横卧其中,白棋如羔羊任其杀戮。
郑伯友袖袍一挥,棋子全部化为粉尘随风飘扬,独留下棋盘最中央的那枚天元棋子,然后捡起来放在伯阳父手中,说道:“莫要操心我了,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迁都镐京之事可大可小,务必要在秋季前将龙气转移过去,你可有信心?”
“这有何难?当年飞熊道人姜子牙已经算定了大周会有迁都镐京之日,千年以来,镐京一直没有停止过修筑城防,建筑规模也于岐山一般无二。我有王命在手,龙气转移只在朝夕就可完成。”伯阳父笑道。
郑伯友心中一沉,说道:“转移龙气后,你的寿命怕是也要临近了。你有什么后事想要交代,我会替你办妥,好歹我能比你活的久些。”
两人都是老朋友了,说话也没有那么多忌讳。伯阳父微微一笑,指着天空说道:“既是封神之战,老夫的命数也由天定,若是洪荒大6哪位教主怜惜,说不得会把我收入门下。最坏不过是成为九幽地府的一只恶鬼罢了。”
“若入地府,我替你斩杀阎罗,咱们也当一回阴曹大王。”郑伯友说道。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下一秒都消失不见。彼此都明白,这一次见面怕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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镐京城迎来了第一位大周天子,周幽王姬宫湦。
数万身穿红色披风的大周骑兵先进驻镐京,城下是黑压压十几万奴隶,正在热火朝天的修补官道。
一辆辆运输石料的马车在附近的山崖与镐京城间不断往返,络绎不绝。
轰隆!轰隆!姬宫湦的巨大车架出现在镐京城下,所有奴隶连同城头将士全部跪在地上,口呼天子万岁。
姬宫湦看着眼前雄伟的城墙,心中莫名有些烦躁,右手一扬,赤金色的武气冲天而起。
“大周天子,等你好久了!哈哈哈!”一个狂傲的声音从天空传出,犬戎之王义渠君赫然站在战鹰背上。
“好大的胆子,敢在寡人头上放肆,下来吧!”姬宫湦脚下轻轻一提,身子在原地留下一个残影,人已经来到半空中。
“五帝龙拳!”他暴喝一声,庞大的武气与龙气融为一体,在乾坤万年歌的刺激下,五帝龙拳真的变成了一条五彩巨龙,咆哮而出。
“天子万胜!”“天子万胜!”天子万胜!“......无论黔还是将士们见到这种情景,都不约而同开始高声欢呼。五彩巨龙借民心军气,越张牙舞爪。
面对着五帝龙拳浑如一体的攻击,义渠君不以为然,一记鞭腿狠狠抽出,一道形如弯月,色如墨绿的强大劲气破空而出。
轰!一阵白光闪过,龙吟与兵戈声此起彼伏,最后一桶化为一团云气。
两人都知道现在不是生死决斗的时候,都同时把力量压制在万人敌层次,饶是如此,一股庞大的飓风骤然成型,所过之处,人畜都被席卷升天。
姬宫湦心性凉薄,也不去管,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义渠君,说道:“所来何事?”
“本想来杀你,但是我改变注意了,我要在战场上砍下你的头颅当做酒壶。”义渠君狞笑道,接着他的周身青光弥漫,空间犹如一张褶皱的纸张般开始出现咔咔裂痕。
“寡人受命于天,仙福永享!”姬宫湦双眸闪烁着刺眼的黄金色光芒,此时的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威猛无双。
“这里是你的地盘,我不与你争辩,待我挥师南下你就知道了。”义渠君微微一笑,双臂划了一个圆圈,空气中陡然响起一声似鹤鸣的尖锐啸武声。两肩高耸,竟然整个人变成了一只上古神鹤。
“旁门左道!给我破!”姬宫湦探出五指,一股恐怖的黄色武气凝结成液态长矛,轰然刺出。
化身神鹤的义渠君度更快,眨眼间就消失不见,让那柄黄金矛直接落入了虚空之中。
姬宫湦沉思良久,自言自语道:“这种功法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奇怪!正宗玄门道术也会流落在外,不得不防啊。”
回到车架后,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