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骨嫩如新笋,他看见了必要摸玩才罢……我又如何是好?" 猛然觉察,自己若
是此时一等胡思乱想下去,更要乱了方寸,小小咬咬玉唇,咬出一阵生疼来,才
算止住了自己那一等没边的胡乱想头,努力继续扮着平常,淡淡回道:" 奴婢身
子一向便是如此,是我自己向来作践坏了,哪里敢劳子废心……"
她越如此,连身后紫鹃鸳鸯都越发觉得受不得。本来以弘昼身份,黛玉又是
时常不见的关节,或该支吾,或该请罪,甚或慌乱无语、惊慌失措都是妥当的,
至险恶时,哪怕是开口求告也是有的,如此平淡说辞,却怎么听来都有三分讥刺
之意,却如何是好。还是紫鹃忍耐不得,想着说两句话儿叉开话来,又只如提醒
黛玉一般,只笑道:" 姑娘也是昨儿咳得实在厉害,用了几剂药,也不见个效用,
子回园子本来惦念着,也不敢去接……今儿也不见好些,是我昨儿晚上怕药煎
重了,才透了透窗子去去味,只是到底怕屋子里凉了,又让姑娘晚上睡得不实,
这会子亦有些迷瞪了……"
弘昼此时亦觉察出来屋内气氛古怪,只是他到底是当家事之人,倒拿得住,
转过头,冷冷看紫鹃一眼,倒唬得紫鹃低了头也不敢再说话。自己也一味淡淡道:
" 来瞧瞧你,自然是瞧瞧你病,也是瞧瞧你人……"
说到这里,也不知下头该如何说话,以他身份,此刻怒意若是上来,一星半
点燎了原子,这黛玉其实如何受得,只是本来疑心她装病,此刻瞧着,云鬓散乱,
雪肌如莹,又带着一丝潮红,虽然更见得一种妩媚fēng_liú,却实在是病体孱弱难禁
风狂之模样儿,到底有些不忍。
黛玉却是依旧静静的,听他没了下文,也不知触动那根心思,一时荒唐,竟
点点头冷言道:" 子要瞧瞧人,也是该当的。" ,默然片刻,又是凄然哀怨一
阵伤痛,竟不由自冒出一句来:" 我这人,是当得给子瞧,就请子瞧吧
……" 说着,也不知是哪一寸冰洁傲骨犯了性子,居然狠命把自己披着的粉色桃
瓣绒袍裙领口的绞线绒绳一解,将整件大袍子从自己胸膛两侧一撩,就解了下来,
抛在一旁。
她今儿外头披得这件袍裙,本是一件细细用灰鼠毛织就的粉色宽垂罩袍,上
头还绣染了桃花落樱的花样儿,论起来是个嫩裹暖妆的娇艳颜色。这等大罩袍却
不贴体,只是暖暖得裹着身子,托着她一段玉颜,其实别有一番动人楚楚。本来
这等罩袍也配得各色裙衫,如今黛玉在屋子披着,想来是用那灰鼠风毛细绒取暖
之意,而这一撩一解,大衣裳褪去,少女隽细绵软的身子从那一片暖桃色中窈窕
而出,便只说脱去衣衫的动作,便端得是风情万种,有那西子捧心连解怀,东风
吹落芙蓉初之绝美艳景。
若再看里头,更是不得了,想是刚刚起,身上也未曾穿什么衣衫,只有一领
小巧的冰蓝色肚兜,上头用一根冰蓝色绸线扎在脖领上,顿时,那细长秀挺的脖
子,一片雪腻的前胸,圆润柔巧的肩膀,两条玲珑玉巧的膀子,一对纤秀精致的
手掌,全是病中少女更显得雪一般晶莹的肤色,尽数裸露了出来;而那未曾裸露,
尚自被肚兜遮掩的少女yù_rǔ,轻轻巧巧,只用两个豆蔻一般的凸点,不贴肌理,
就骄傲得诉说着最是诱人的女儿家怀里春色。
此等情景,便是身后鸳鸯是个贴身伺候弘昼,见过许多妖娆美色的女孩子;
便是紫鹃也自见过多次黛玉身上最娇娆的寸寸肌肤;便是两人都已被这等荒诞之
举动唬的魂飞魄散;也一时被黛玉这解怀一显春色的迷离美景,震撼得动弹不得,
开口难能。
那弘昼更没想到黛玉有这等举动,此刻不解、疑惑、恼怒、冷漠、讥嘲、暗
笑之心都有,却一时实在也都忘了个干净,死死看着眼前这一幕美景:这一个可
令花谢月缺、雁落鱼沉、仙子无颜、神妃失色之少女,软软半歪在一方暖暖密密
锦被里头;一旁又扔着粉色罩袍,此等棉锦绣缎,暖枕香席,如果裹着托着一般,
都是在一旁映衬对比,媚媚得衬托着她那已经半裸的寸寸肌肤,那脸庞,那下巴,
那雪腮,那玉唇,那脖领,那肩头,那臂膀,那十指,那前胸,每一处裸露出来
之肌肤颜色,俱是带着三分无力三分晶莹之雪般苍白;除了此等雪肌,世上再无
天工可做颜色,能张扬着病中孱弱无力的少女之玉莹无瑕。而更有那轻易断不会
示人的一面贴肉肚兜,却用那一等冰蓝艳美之色,包裹着黛玉那凸起的rǔ_fáng最尖
尖小角,拉扯着一断动人心魄的弧度,又仿佛自然倾诉着,凭是再清纯无瑕之少
女,那女子之身体总有一等能知风月意浓,哪堪云雨骤密之诱人要紧的线条儿。
弘昼死死瞧了片刻,才缓过神来,见黛玉正含泪瞧着自己,而自己目光闪过,
那黛玉却到底又有些着慌,躲闪了眼神,这一躲闪间,想是心下酸楚,那泪花儿
已是自她两汪水目里流淌了出来。
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