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给娘请安。”
“媳妇给娘请安。”
两道柔顺的女声响起。阮氏很是高兴的朝着凌天娇招了招手,示意其上前。
“难为你这么有心,这么一大早就来给我这个老婆子请安。”阮氏笑着拍了拍凌天娇的手,很是满意自己这个儿媳妇。
“下人们伺候的可还尽心,若是有怠慢的,只管回了娘,娘替你做主。”阮氏笑着说道。
凌天娇撒娇着往阮氏的怀里钻,“谢谢娘。人家都说媳妇跟婆婆是天敌。我看娘就很亲切就跟自己的亲娘一样。”
被凌天娇这样软言一哄,阮氏只恨不得多笑出几道皱纹来。
隽娘见自己不受人待见,也不想留在这讨人嫌,只推脱说身体不舒服,便退了出来。
“还是嫂子懂事识大体,不似那些个小门小户的,来请个安吊着个脸子给谁看呢?”叶紫曦一边恭维着凌天娇也不忘踩下隽娘。
凌天娇很是受用的拉着叶紫曦的手说道:“都说叶府的女儿个个出挑,如今一见,可见传言属实。看我这大姑子,这样貌就是天仙见了也得羞愧的不敢露面啊。”
叶紫曦被人这么裸的夸赞,只羞红了脸,低声说道:“嫂子说笑了。”
“姐姐真是好福气啊,娶到个这么能说会道的媳妇。”莫式的话虽是恭维之言却说的怪里怪气的。
“我娘贵为正妻,三姨娘乃是侍妾。三姨娘可真是好教养啊。到教娇儿开眼了。”凌天娇为讨阮氏开心,挺身而出出言讽刺道。
“你身为晚辈跟我娘如此说话,也没见得你的教养好到哪里去啊?”叶紫筱吐着舌头做着鬼脸看着凌天娇。
“尊卑自在人心,岂非旁人一己之力可以改变的。”阮氏朝着凌天娇摆了摆手淡然的说道。
“妾身乃一介女流,自然什么都不知道。但妾身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伺候好老爷,老爷便是妾身的天,妾身的地。”莫式轻扯嘴角笑的意有所指。
“红颜弹指老,满园子的花,可见哪一朵常开不败的。”阮氏笑着回道。
莫式气结,想着早上梳妆时眼角的鱼尾纹似是增加了两道。哼了一声自顾的出去了。
“娘,您就不生气?”凌天娇看不惯莫式这般目无尊卑的张狂样子,狐疑的问着阮氏。
阮氏轻笑着回道:“习惯了就好。”
“还是娘大度,可谓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凌天娇继续恭维着。
“这是你四姨娘刘氏。”阮氏介绍着。凌天娇听话的行了礼。入眼的是个清瘦娴静的妇人。
刘氏点头会意,也不言语自顾的端坐在椅子上。
“这是你二妹妹叶紫澜。”
叶紫澜连忙恭敬的行礼,喊了声“嫂子”。
凌天娇伸手将叶紫澜扶起,只觉模样倒是秀美,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说话也是轻声轻语的和善模样。
“你四妹妹今日一早回了,说是病了。今日怕是不得见了。”
“另外,你四姨娘的儿子叶莫问早前去了安国寺为府祈福,如今也不再府里。”
凌天娇很是懂事的伺候在阮氏身侧,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捶肩揉腿的将阮氏哄的是团团转。
“娘,你看那个凌天娇的轻狂样子,竟敢这样明嘲暗讽羞辱咱们。”叶紫筱挥舞着手上的鞭子拿着满园的花草出着气。
“筱儿,说了多少次了遇事不要冲动。今日她说个两句,我们又不会少块肉,最主要的是老爷的心在谁那里。”莫式舔了舔嘴唇,一脸魅惑的说道。
“况且有个隽娘在,就算她娘家是户部尚书府,那又如何。有她头疼的时候。没事多往秋爽居走动、走动。”莫式心中自有算计。
叶紫筱这才露了笑颜,挽着莫式的胳膊撒娇:“还是娘聪明。”
京中别院。
“少主,这么着急找隐逸来所谓何事?”隐逸拱手问道。
“隐逸,你跟我这么久,想必也猜到我找你来所谓何事了吧。”淸悠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目转着佛珠说道。
“少主心思,做奴才的哪里能猜得到。”隐逸的话里透着丝丝的不满。
“又无旁人在跟前,怎么自称奴才。我何时将你们看成了奴才。”淸悠摇着头语出无奈道。
“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可以不计较,做奴才的可不敢忘了身份。”隐逸有些负气的回道。
“从小到大你每次心情不好时,才会如此的较真。”淸悠说道。
“隐逸生是少主的人,死是少主的鬼,除了待在少主身边,其他任何地方隐逸都不去。”隐逸着急的辩解道,话说出口又觉得话语里有些歧义的暧昧之言。
淸悠起身缓步走到隐逸面前,淸悠的身材颀长,隐逸只得抬头看着这个自己陪了许多年的男子。
他的笑,他的泪,他的荣极一时,他的一无所有,他的剑眉,他的薄唇,他的一切的一切,隐逸都如数家珍,珍藏在心里。
她怎能不知淸悠叫她来的用意。淸悠抬手摸了摸隐逸的头,像小时候一样。
那时候练功受尽苦楚,隐逸倔强从不喊苦,心里的执念就是学好了武功才能不拖累少主,才能保护好少主。
那时候淸悠总是用着心疼的目光看着自己。
隐逸的心愿是一辈子陪在淸悠身边的,生死勿论。
“隐逸,就当我求你。只有你在她身边,我才能放心。”淸悠温言说道。
淸悠无比的清楚,若不是隐逸亲口答应。只怕这丫头还不知道会做出何等决绝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