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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家人,所以他永远长不了记性。
“不许骗我,知道吗?”程漆摸着程实圆滚滚的脑袋,“哥真的怕了。”
程实眨巴着眼睛:“哥怕什么?”
“……没什么,”程漆沉默片刻,几不可闻地叹口气,“咱家就仨人,谁也不让进了。”
这话说的信誓旦旦。
没想到短短三年就打了脸。
—
那天的风是否和煦,温度是否适宜,程漆全不记得了。
他只是如往常一样出了门,经过阿婆时停下来,打个招呼。
阿婆身边坐了个年轻女人。他没仔细看,只扫了一眼,看见那女人傻了吧唧的,捧着个肉包子,腮帮子鼓着。
……
后来那女人来家里吃饭,他把她使唤来使唤去。
后来那女人躲着他,他也非得凑上去折腾她。
后来那女人搬到隔壁,他……
嗯,他要娶她。
很多年后,那女人躺在他怀里睡着,清浅呼吸。
程漆后半夜醒来,看着她安静睡颜,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命运兜兜转转,绕个大圈,都是因果。
二十年前他咬下的那个包子,二十年后陶枝从阿婆手里接过。
首尾相连,他们终会相遇。
“嗯……”陶枝半醒,呢喃着叫他,“程漆?”
程漆翻身搂紧她,在额上亲一下,闭上眼:“在呢。”
你来了,我就在了。
永远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