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面面相觑。
她眨巴眨巴眼睛,脸色瞬间凝固。她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指着自己,一脸的不敢置信:“这个香包,是用来驱我的?”
怪不得程隽不让她碰香包,原来是怕她这个妖邪被香包驱得魂飞魄散。
阮啾啾咬牙切齿。
“孙禹这个混蛋,简直是卸磨杀驴……我呸!他才是驴!大蠢驴!”
程隽望着她气得满脸通红的模样,心里却想,下次孙禹肯定抢不到早饭了。
阮啾啾:“你为什么在笑。”
程隽:“没有。”
阮啾啾:“……”
她忽然握住程隽的手,两人的手心中间夹着香包,程隽的手一抖,下意识想缩回手,被她紧握住。
阮啾啾说:“你看我,有变化吗?我又不是妖怪。”
两人怀疑她的确情有可原。一觉睡起来,不仅不邋遢,还做得一手好饭。阮啾啾以为是程隽迟钝,压根没想太多,现在看来,他应该早就知道她的不对劲了,并且在默默观察着。
阮啾啾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程隽语气温吞:“拿离婚协议书回来的时候。”
阮啾啾自以为伪装还算成功,心里暗地美滋滋,原来程隽一直就没把她当做原来的妻子,而是一抹不知从哪里来的游魂。
这个反应,可以说是相当淡定了。
两人解除误会,所谓的高价香包被程隽扔到垃圾桶。孙禹没听到后续,但确定嫂子应该不是妖怪,然而再次想蹭吃蹭喝的时候,被夫妻俩一起拦在门外不让进来。
阮啾啾露出阴森的笑容:“你进妖怪窝,不怕被吃啊。”
孙禹顿时明白了,干嚎一声:“哥!哥你不厚道啊!怎么能出卖我呢?嫂子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
“嘭!”大门紧紧关上。
吃了一鼻子灰的孙禹:“……”
*
晚上,阮啾啾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半晌没有睡着。
程隽窝在被窝里睡得迷迷糊糊。
“程隽,程隽。”
“唔?”
“你还记得卿酒酒吗?她要和林洛南看话剧。”
提到林洛南的名字,程隽顿时清醒了半截。他的声音闷在被子里,慢吞吞的:“睡觉。”
“我们不如也看话剧吧。《竹取物语》怎么样?”
“……”程隽开始装死。
“天气变热了,我们也该出门走走了。”
“……”程隽继续装死。
“我们回来可以吃粥底火锅。”
“什么粥?”他突然睁开眼睛,语气认真。
阮啾啾揪住他的脸,皮笑肉不笑:“下次装睡你就饿死算了。”
聊完后,两人各睡各的。连着几晚都睡姿不雅的阮啾啾刻意让自己睡得规矩一些,半梦半醒中,后背靠着的枕头好像被挪动了,阮啾啾一惊,没有作反应,闭着眼睛装作睡熟的模样,等着捉贼。
果然,身后的男人凑上前来,长臂一揽将她拥入怀中,她靠着他温热的身体,像每天早晨醒来一样亲密地依偎在他的怀中,脸贴着他的胸膛。鼻息是一股清爽的气息,十分好闻。
阮啾啾沉默片刻,幽幽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会打你。”
程隽继续装死,胸膛微微起伏,还有装出来的鼾声。
下一秒,阮啾啾长腿屈起,一踹。
“咚!”
程隽被一脚踹下去,咕咚滚在地上。他拽着被子,一起躺在地板上,房间里忽然寂静无声。
阮啾啾生怕他像上次一样把她拽到地上去,硬挺着没有看他怎么样。
房间里又恢复了宁静。
约莫几分钟后,阮啾啾按捺不住趴到床边看他怎么了。地上睡得有点凉,弄感冒就不好了。
她冒出头,看到他躺在地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黑夜中,那双眼眸漆黑漂亮。
“对不起。”他道歉。
阮啾啾干咳一声,缩回脑袋:“快起来吧,地上凉。”
谁料程隽回到床上,第一件事就是裹住阮啾啾,把她抱在怀里。盖被,拍枕头,闭目睡觉,一气呵成,干脆利落